珈榴看着一方通行的出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她记得垣根帝督在提起一方通行时曾以十分不屑的语气说起过对方是他的垫脚石,而且这两人一位是最强一位是仅次于最强的第二位,珈榴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多大。她用有些担心的表情看着一方通行,一方通行的视线在从她身上扫过时,她看到这个少年以略微不爽的表情微微别过了头去。
“有点疼啊。”垣根帝督漠然的用拇指擦掉了自己脸颊上的鲜血,他挑眉看向地面上的一方通行,“不愧是你啊,第一。”
“看样子你也知道自己跟我的排名差距嘛,下三滥。”一方通行哼笑道,“但你还是没搞清楚这其中的差距啊,明目张胆的到老子面前找死。”
“别说的那么可怕,毕竟,第一和第二可是从来没有交过手。我们的能力只是被一个机器所鉴定,但是,如果真正动起手来结果会如何呢?”垣根帝督背后的羽翼变大了,它们张开后长度竟然达到了二十米,它们挥舞出的飓风使珈榴一点点的向后退去,而站在另一面的一方通行连发丝都未被吹动分毫。他看了一眼双手护在脑袋前的家里,轻啧了一声,他抬起了手,下一刻,令珈榴不知该如何应对的飓风竟然改变了风向,它们统统向一方通行抬起的右手上涌去。
“嗯?没想到,你还会做这样的事啊。”垣根帝督颇为惊奇的看着他说,“难不成是这些天的实验杀她杀出了感情?”
“哈?”一方通行夸张的睁大了眼睛,接着他垂头皱眉道:“听听,能说出来这种话的你,就已经不配跟本大爷放在同一级上了啊。”
“花开院小姐,你确定要跟这种变态人渣在一起实验吗?”垣根帝督完全不怕事大的继续出声尝试着激怒一方通行,“要知道,本来我是想邀请你来和我实验的哦,试验成功后,把你放出去也未尝不可。”
一句话,让珈榴的心头瞬间产生了犹豫,但很快她就恢复了理智,她已经在这个人渣身上栽倒过一回了,如果再中一次招,珈榴估计就没脸直视自己的智商了,她虽然不算聪明,可也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就在她刚要呛声回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垣根帝督刺痛到了一方通行哪根纤细的神经,这家伙突然发怒了,他抬起的右手捏成拳,被他控制的飓风瞬间压缩到极致后爆炸,珈榴被气流卷起向后飞去,她撞上了十几米开外的铁丝网后摔倒在了地上。
“给我在那里呆着!少来碍事!”一方通行背对着她吼了这么一句,接着就冲向了垣根帝督。这下,那个轻浮混蛋再也没有空档出声恶心几下一方通行了。
珈榴慢吞吞的从地上坐了起来,说出来听不可思议的,她竟然没怎么受伤,虽然她把身后的铁丝网撞变形了,但实际上一直有股风在护着她的后背,是以,就算姿态再怎么狼狈……她身上其实毫发无伤。难道是一方通行特意用能力保护了她一下吗?珈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里剔除。
很快,珈榴就知道自己担心一方通行是多余的了,两人在交手一分钟后,一方通行就已经拽着垣根帝督的脚踝把他从空中拖了下来狠狠砸在了地面上。结果可想而知,一方通行赢的毫无悬念,虽然中间他因为未能解析出垣根帝督身上的未元物质而陷入了几分钟的苦战,但很快,压倒性的力量让他轻松就把垣根帝督揍成了半残状态。
两人的战场非常大,但神奇的是,在一旁的珈榴奇迹般的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最后,他一脚踩在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垣根帝督脑袋上,虽然身上经过刚才的战斗有些被灼伤,衣服上也有细小的切口,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任何行动,“就你这种垃圾,还想来挑战老子。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啊,第二。”
看着一方通行的动作,珈榴有种风水轮流转的错觉……她记得,在她被垣根帝督放倒后,对方也是这样踩在她的脑袋上的。
由于垣根帝督的脸扣在了地上,珈榴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她隐约听到了他断断续续的对一方通行说了些什么,然后,一方通行周身的气息瞬间改变了,就像珈榴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用双手撕扯着佐藤的身体一般,他抬起了踩在垣根帝督脑袋上的脚就要用力跺下去。
珈榴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一惊,她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声:“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的脚悬在了半空中,最后,他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缓缓地转过了头,两双同色系的眼睛对视了片刻,一方通行脸上狰狞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啧,没死吗?”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他快步向研究所的方向走去。
珈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垣根帝督,她抬脚就跟上了一方通行。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一方通行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脸上的表情也呈现出了一种暴躁的状态。
“刚才——”
“你最好能长点脑子,别相信那家伙的鬼话。”
珈榴和一方通行同时开口,听了他的话后,珈榴把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她摇了摇头说:“我不会再相信他的。”
“再?!”一方通行拔高了声音,“哈,我果然是高估你了。”
珈榴无言以对,但她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我之所以被抓进来,就是因为我来看大霸星祭赛时遇到了他,他给了我他的名片,那双面他说有一种小型蜘蛛,可以定位。所以,这次我不会再相信他了。”
“啧,下三滥的人也就配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他知道珈榴说的小型蜘蛛是什么东西,纳米定位器,“你是白痴吗?那东西会往你身体里钻,你用手接,它肯定会顺着你的指甲钻进去吧,都没有一点痛觉嘛?”
珈榴沉默了半晌,平静的说:“那种痛感早就感受不到了。”
一方通行张了张嘴,他的喉咙就像被一团东西堵住了,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刚才谢谢你。”通过刚才两人的战斗,珈榴就知道垣根帝督之前和自己的交手就像是在戏耍她一般,根本没有使出多少力,而那样的他珈榴都无法保证能击败他,更不用说一方通行了。
“……谢谢?我?对着我这种家伙说谢谢,脑子没坏嘛,你?”
珈榴懒得多说,因此闭上了嘴。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一方通行早就了解了她这种遇到不感兴趣的话题就不会开口的性格,他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过纠结,只是内心的暴躁感越发明显了起来。多奇怪啊,一直以来总是以杀戮为解决方式的他,居然能在一场战斗结束后让身后的人毫发无伤。某种他一直以来所相信的观念出现了裂痕,他似乎窥见了新产生的事物,然而他在接近真相之前却停止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那样是错误的,连同他所习惯的生活也会被一同颠覆,所以,只要在这一刻停住步伐——
“垣根帝督扔在那里不管没问题吗?”珈榴有些担心,“还有刚才的街道,被你们两个毁成了那个样子,没有人会说你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