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彭女天资聪慧,从小就对医药有着浓厚的兴趣,加上久病成医,在药医上的造诣不次于药老。
药老伤感地说:“现在所用药物全由她自己料理,很少让我费心。就是很少与外界接触,没有实践的机会,要不然必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医师。”
“哎,可怜的妹子。”
杨敬怜惜之心大起,不管什么痨病想上前亲近彭女。不想彭女脸色大变,急忙摇了摇头,然后转身飞快地跑到了茅房里。
高汉拉住了杨敬,“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诊治这孩子吧。”
彭女咳血,这意味着已经到了开放的阶段,病到这种程度,在这个没有特效药的年代可不太好治。只有增加病人的体质,辅以汤药消炎去除并发症,最终依靠病人自身的免疫力使其钙化、痊愈。
高汉不会医术,虽然看出了是什么病,但对这种顽症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集思广益。
杨敬能提供的大多是以毒攻毒的偏方,其中有一种清瘀散结的蛊术对这类痨病有特效,在高汉看来那不是什么蛊术,而是以龟、虫之类入药的奇方。这倒让高汉想起了原世时记得的两个土方子跟她提供的类似,所用的也都是羊肉、小麦、生姜、乌龟等,没有危险性。
当然,这只是两人提的参考意见,真正拿主意的还得是药老。
药老经过认真考虑后,决定先试试高汉的方子,最起码吃不坏,还能进行食补,只是这食补却难了。跟他们来往的都是那些无产的旁支,大家都不富裕,根本就接济不了他们。
“我这一老一小过的是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别说羊肉、小麦,就是能吃顿饱饭都是奢望。平日里要不是她制药、我种药行医,从族人们那里换些吃食,怕是山中早就多了两堆白骨了。”
药老的讲述让高汉和杨敬心里直发酸。医生不管在何时何地都是一个好职业,以药老之能要是到城镇去必然会过的相当富足,就是因为怕孙女把病传染给他人不敢去,只能坐困于此。
高汉掏出一小瓶天机丹给了药老,“一天半粒,等彭女稍好后再择机增致一粒,此丹对调养身体有奇效。”
药老惊喜地接过药瓶查验了一下,他是行家,此丹一验便知真伪,又听说这竟然是进贡给皇帝的灵丹不禁喜极而泣。
杨敬一击掌,恨道:“我这就去找彭忠,敢唬弄我,姑奶奶跟他好好算笔账!”
高汉闲来无事,在药老的药田里转了转,发现药田里种植的草药用于治疗结核的很少,大部分都是三七、白及、芍药、狈蒿之类的外科用药。
“这是我孙女让我种的,她专研刀伤、防虫蛇一类的医治,配制的金创粉内服外用很有效。族人们上山无不来求,我们也从他们手里换些鱼、兽来食。都以为那药是我配制的,要知道是她配的就无人敢用了。”药老一边说一边递给了高汉一小包药粉。
抓住一只田鼠进行验证,高汉立马意识到了这种药对这个时代军队的价值。与寻常金创药不同,这种淡黄色的药粉类似云南白药,但绝不是云南白药,而是又一种对内外伤出血极有效的粉剂。
高汉激动了:“金不换,这是保命的好药啊!”。
“三七也叫金不换,这里面确有一味主药就是三七。”药老奇怪道。
高汉立即予以严肃忠告,“我是说以后这种药就叫金不换,作用不可估量,切不要向外宣扬。我敢保证,只凭此药你们祖孙二人便能富可敌国。”
“真的?”
药老也是一辈子没出过山,对这些事知之不详,只对终于有人欣赏彭女之才感到相当高兴,一点也没有保密意识,不仅给高汉详细讲解了一下这药的成分和配制方法,还说了一下彭女其他几项研究,以谢赠药之情。
这些研究里有防虫蛇的,也有防治冻伤、火伤的,还有防治肠道传染病的。父母亲族这些年为采药渔猎的死伤无数,便是彭女一心专攻此道的原因。
高汉越听眼睛睁的越大,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术业有专攻,这是原世医学的分科方式,彭女却在这个时代,以偏执之心自己摸索出了一条不同于他人的医道。
本来高汉于同情心才出手相助,对彭女能配药的本事虽然好奇也并不觉得逆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祖孙二人在高汉眼里就是一座金山,一个待挖掘的富矿。
“绝璧深山无人知,可怜粉身恐方迟。要不是这次来彭女山,上哪知道还有这样的奇人奇技去?这回是捡到宝了,可不能让这等奇才蒙尘不世!”
高汉兴奋地开始在地上转圈儿了,此时满脑袋都在琢磨一件事:怎么才能让这祖孙俩死心塌地地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