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倒可以,不过我想问你,这次出兵可是打象雄逼青裙回归?如果真要如此,我那师兄恐怕永远不会回去了,而且还会留在象雄跟你死磕到底。”
被问到军务了,赤德祖赞默然以对。
高汉揣摩道:“逼青裙只是你的目的之一。想一举拿下象雄是你的另一大目的,但你可能也知道不会容易实现,所以你只想在前面虚张声势,私下却派奇兵奔袭碟穆绰克、瓦木勒、毕底。
尤其是碟穆绰克和瓦木勒拿下其中任何一城便可堵住象雄的西大门,到时你分派几万步兵镇守便可,然后大军继续向西到日托城,拿下小勃律最终打通西边通道才是你此行的最大目的吧?”
军事机密被人当面道破,赤德祖赞双目霍然圆瞪:“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杀我灭口?”高汉傲然一笑,“不说你能不能,就是能也无济于事。丹巴王可不傻,早就猜到了这些,各城已经加强了防卫。而且你的前锋虽然躲的很隐蔽,但象雄的斥候早就发现了,要不然我能这么快地找到这儿?”
高汉半真半假的话让赤德祖赞有些失望地坐了下来,“其实我最大的目的是来找你要儿子,怕象雄扣住不放,才带兵而来。在朗支都一事上我很感激你和你那金雕,但你当初怎么不直接给我送回去?朗支都可是我和奴奴的心尖啊。”
听着这也是半真半假的告白,高汉乐了,“那孩子很粘我,我一提送便要哭,我也舍不得,想多跟他呆一阵子。放心吧,过两天他师傅和五壮士便把他送回来了。”
“师傅,五壮士?”赤德祖赞吃了一惊。
“嗯,五壮士是在追杀毒害拉本的凶手里和我在天竺相遇的。朗支都的师傅也是吐蕃人,还曾经是你手下的将军,叫乞力徐。”
“是他?”
赤德祖赞显然已经知道了拉丁的事,对乞力徐也有些印象,但觉得乞力徐没资格当朗支都的师傅,表情上很不以为然。
高汉郑重地告诉他:“乞力徐现在可是一代宗师,连五壮士都对他高看一眼,你自己琢磨着办吧。”
看高汉很认真的样子,赤德祖赞相信高汉不至于用这事诳自己,“我知道了。”
“我来还有件私事来找你。我儿子也丢了,我希望你也能派人帮我找一找。”
高汉边说边暗中观察赤德祖赞,看他听完无甚表示,但眼底那一丝尴尬却让高汉敏锐地感觉到了。
“你……”高汉站起来刚要逼问,却听外面一阵喧哗。
有人在吵杂中高声怒喝:“春巴吉,你这个只配戴狐尾的小人!我们一再说不要再跟那个叫寒星的女人有所纠葛你就是不听,还蛊惑赞普跟她合作,现在出事了吧?这金乌哪是咱们能降服……”
没时间问小金为什么会在这里,高汉听到这儿便再也听不下去了,“嗵”地一声,如炮弹一样射出了帐外。
只短短的时间帐外一片狼藉。人声鼎沸中,只见被绑住了双翅的小金在人群中间左突右撞,闹得人仰马翻。有人张弓,有人布网,也有人鬼哭狼嚎地四下躲避,好不热闹。金钢在低空盘旋,不时俯冲,用那一对硕大的铁翅替自己的孩子清除障碍。
“都他娘的给我住手!”
高汉愤怒地大喝了一声,急速冲向小金。解下背上的“棒子”,疯了一样开抡,凡是挡在身前的不管是人或者东西死活、好坏不论,全部抡飞。春巴吉幸运地挨上了点边儿,被打断了一条胳膊,惨叫着被人扶了下去。
一路杀到小金近前,眼瞅着小金两目通红好象失去了理智,就是对高汉也好象不认识了,照撞不误。高汉无奈,把“棒子”插回背后,得空一跃而起,两臂抱住小金的脖子,顺着身体的惯性使劲地往旁边一带。
小金失了重心,轰然倒地。高汉与它滚到了一起,搂着它不敢撒手,同时高声喝叫,希望小金能回复正常。
被牢牢钳制,小金犹自不甘,喘着粗气,两眼直勾勾地向一个方向蠕动着。
那是一处离这里几十米远的大毡帐,此时里面似有人在争斗,好象两个女子在嗔骂互攻,刀兵碰撞之声连绵不绝,间有孩子的啼哭声和阵阵雕鸣。
高汉用心听了听,其他声音倒还罢了,那雕鸣很象金雕的叫声,特别是这孩子的哭声却是有些熟悉,高汉听得心里莫名地一痛。
“好象高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