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小金不知是中邪了还是中毒了,高汉不敢放开它,情急之下,一拳把小金捶晕了,高呼金钢下来守着,自己则冲向了毡帐。
奔跑中,高汉拽下“棒子”,抽出“无锋”,往棒子上一插一拧,卡扣嘎噔一下自动锁死。挥舞着近丈的长刀,由下及上往起一撩。
“吱嘎”,刺耳的破裂声过后,整个大帐前面被一分两半,里面的情景也一览无余。一红一白的两个女人手持长剑正斗到酣处,天光乍亮也未稍停。
红的是长的与假杨恭很象,但不是她。白的不认识,脸上蒙着面纱看不到,气息却让高汉觉得似曾相识。高汉瞄了一眼,记住了她的身形,也看到她怀里紧紧护着的正是高希。一只硕大的金雕被死死地绑在在帐内一角,不停地嘶鸣着,两眼通红与小金的情形一般无二。
高汉无暇顾及其他,只怕她们伤了高希。眼见她们长剑绞到了一起,长刀挂着疾风猛然下劈。一声暴响之后,两女手上的钢剑应声而断,崩起的剑尖一个洞穿毡帐不知飞去了哪里,另一支则擦着高汉的腰际射向了身后,好悬没把追赶过来的赤德祖赞手指削去一根。
“住手!”赤德祖赞惊怒地暴吼了一声。
两女迅速分开,可高汉未停,一个箭步冲到白衣女子的面前伸手便抓。
白衣女子反应也是相当之快,左手抱着高希让过,身子微侧,右掌切向高汉的手腕。只是她小瞅了高汉的力量和救人的决心,不但没格开,而且掌腕一接触,一阵钻心的疼痛便由掌缘传了过来。
“呀……”
白衣女子吃痛,反身一脚飞踹高汉的胸腹。
“滚!”
高汉长臂一振磕开她的长腿,白衣女子的身体不由得翻转半圈儿,单手支地,另一只腿连下顺势抽向高汉的面门,同时另一支手不忘护着怀里的孩子。
这回高汉不再格挡,而是大手一张连鞋带脚全部抓在手里。未等对她作何反应,心中警兆忽起,左手长刀猝然向后挥出,当啷一声架住了一柄断剑,却是假杨恭在背后偷袭。
“都给我住手!”一切发生太快,直到这时,赤德祖赞再一声暴喝叫停了三人。
“还我儿子!”
高汉恶恨恨地瞅向赤德祖赞,人和鸟都出现在他的军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显然这都跟他有关系。
赤德祖赞极无奈地对白衣女子说道:“把孩子给他……”
高汉手上一紧,“快点,信不信我一把捏碎了你的臭脚丫子?”
白衣女子现在就是一头在地一头在高汉手里横在半空,姿势很不雅,也很难受。大概是气极,脸上青一下白一下地不作声。
假杨恭撤回断剑,嗲声对赤德祖赞说道:“我师妹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孩子,就这么给这冤家……”
“我说给他!”
赤德祖赞眼中凶光大盛,身后的亲卫对他极熟,听到他这样说话,自然而然举起弓弩对准了假杨恭和白衣女子。
“我好怕怕哟。”假杨恭装腔作势地拍拍胸口,随后冲白衣女子说道:“我的师妹呀,亏你还不让我碰那孩子,人家可都不领情,咱们是枉作小人,还是还给这个冤家吧。”
高汉把长刀往地上一插,也不松手,只伸手要孩子。白衣女子把另一条腿放下,咬咬牙,送出了高希。
高汉接过哭闹不止的高希,仔细看了看,还好,除了吓着了没别的异常。小高希此时才三岁出头,爷俩没有血缘,又长久未见,却对高汉莫名的依赖,来到高汉怀里后便停止了哭叫,抱着高汉的脖子哽咽。
孩子到手高汉欣喜万分,手上使劲一耸,“滚蛋!”
大力将白衣女子扔了出去,那女子凌空一个空翻脚上一点帐顶又返冲了下来,手中一根金簪直刺高汉的眼睛,披头散发的有若野鬼,一股强大的阴寒之意有如实质般地直慑高汉的心魄。
“意!”高汉一凛,可也不惯着她,一扶长刀的刀柄,脚下一踢,刀便如独龙般窜向女子。
那女子当真了得,手上的金簪一点刀尖,借力回翻,纤手拉住帐顶的绳索,吊在空中,同时一条白色丝带由腰间电闪而出缠向高汉的长刀。
“没完了,是吧?”
高汉更怒,由着她缠,脚上一跺就要腾空插向她的胸口。
“兄弟慢来。”赤德祖赞一把拉住了高汉,被高汉拽的一踉跄,“孩子没事,我看就此算了吧。”
“算了?”高汉眼睛斜了他一下,“你丢孩子的时候是什么心情?现在带着二十万大军前来兴师问罪可是想算了?”
“呃……”赤德祖赞一窒。
“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你竟然还跟偷你孩子的人在一起合作,并且最不应该的是拐走了高希,你应该知道如果这当中高希发生了意外会有什么后果吧?”
“小冤家,你可说错了哦,奴家不是偷赞普孩子的人,那是别人干的。”
假杨恭轻摇酥手,遥点高汉,听得高汉一激灵,“你给我死一边去,你的事我呆会找你算账!”
赤德祖赞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她说的没错,你还记得止桑宫里跟你关系不错的达瓦吗?就是他带人发生了叛乱,抢走了朗支都也伤了奴奴,幕后指使都我正在查。高希的事儿我事先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会让她们这么干,因为我不知道你会拿朗支都怎么样!”
赤德祖赞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很是霸气,与高汉怒目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