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太阳已经照到了窗棂还不见东厢房有动静。弄琴和轻弦在门口候着,不由得心里着急。这眼瞅着就过了给老太君、太太请安的时辰,嫁进来第一天就睡懒觉让婆婆怎么喜欢?
香草轻轻咳了一声,见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便轻轻敲着窗框,说道:“三爷,姨奶奶,到了给老太君、太太请安的时辰。刚刚奴婢派人去打探,老太君那边已经传饭,太太就在安福居侍候。”
说完她立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仍旧没听见什么动静。香云急叨叨过来,轻声说道:“这样干等着不行,咱们进到外间侍候。”
四个人推开门进到外间,透过木质隔断的缝隙往内间看去,隐隐约约见到大床上凌乱不堪。
“三爷,姨奶奶!”香草接连喊了几声。
片刻,只听见一声吟呻,弄琴立即一皱眉。她听出这是自己姑娘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痛苦的味道。
紧接着就见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哎呦”的轻呼声流泻出来。弄琴顾不得许多忙快步走进去,一眼就看见若影拉着被子要遮住满是淤青的脖子。
“姑娘……”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宜浩翻身坐起来,她瞥见宜浩精壮的胸膛顿时满脸通红。她赶忙扭过头去,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后面的香草进来,见到宜浩醒了忙上前侍候。她倒是习惯了一大早就看见男人光着上身,舀过早就准备好的中衣服侍宜浩穿上。香云打了干净水端进净室,香草朝着若影笑着说道:“奴婢先服侍爷去净室洗漱,请姨奶奶稍等片刻。”
宜浩起身瞥见床上那团鲜红,又看见若影疲倦中带着羞涩幸福的脸,顿时在心里长叹一声。错,错,错,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了!昨夜自己喝醉了,竟以为是在梦中与若溪缠绵,肆无忌惮的发泄,穷尽所有的力气想要占有。看着若影遮掩中露出的淤青,略微一动的蹙眉,他心里涌上一丝抱歉。
他想要说点什么,可碍于跟前有丫头在又忍住,扭身进了净室洗漱。若影见他们主仆三人不在,这才吩咐弄琴侍候她更衣。
“啊!”弄琴见到她脖子、酥xiong上满是淤青,不由得失声喊出来,“爷虐待姑娘了吗?”
“休要胡说!”若影忙轻声喝止着,想到昨晚上宜浩的所求无度脸上升起两朵红云。虽然身体疼得像被大车碾过,两条腿完全没有力气,不过她心里却充满了幸福的滋味。昨夜他说得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若影心中,原来他竟想要娶自己做妻!因为没能穿上大红的嫁衣而留下的遗憾如今早已经消失,有他一句话这辈子够了!
弄琴见到她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心里忐忑不安起来,莫非姑娘被三少爷掐傻了?这一身的淤青该多疼啊,姑爷看着温文尔雅,怎么有爱掐人的坏毛病呢?姑娘虽然只是个庶女,不过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受过这样的虐待?想到这里,她的眼睛不由得湿润起来。
一旁的轻弦捡起地上的凌乱衣服,见到她如此拽了她一下,俯在她耳边说道:“傻瓜,白白在姨娘跟前侍候!这是爷稀罕咱们姑娘,你没看姑娘面含春水吗?姑娘一嫁过来便得了爷的宠爱,这是天大的好事!”
这轻弦原是孙姨娘身边的丫头,因为不放心若影嫁到侯府,所以孙姨娘便求了三太太让她陪嫁过来。她见多了孙姨娘和三老爷的荒唐,自然明白这男女之事,所以见到若影如此不怒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