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浩喝得大罪,被两个小厮搀扶到二门,早有小丫头在二门张望,见到他忙过去扶住。一股子酒气熏得小丫头直上头,“三爷怎么喝的这样醉?一定是表少爷硬灌三爷,也不瞧瞧今天是什么日子?”
“爷没喝醉,爷高兴!”他听了笑着说道,还试图挣脱丫头的搀扶自己走。
他趔趄着往前走了几下说道:“你们瞧,爷还能走直线!”
小丫头见状知道他是喝醉了,忙哄捧着扶住他往藕香园去。香草正在院门口候着,见到三少爷这副模样回来忙吩咐人去熬醒酒汤。
屋子里的若影听见动静,顿时觉得浑身紧张。站起来想要到门口迎迎又坐下,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急不可耐。
“咣当”,外间的门被粗鲁的推开,随着脚步的拖沓声穿着暗红色长袍的宜浩被搀扶进来。他抬起眼,瞧见床上端坐个佳人,模模糊糊看不太真切面容。
“你来了?”他一屁股坐在床对面的榻上,朝着若影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若影本来正轻咬嘴唇低垂粉颈,听见他的话抬起眼,正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即面红耳赤。
“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宜浩的话,只轻轻答应了一声。
小丫头端了醒酒汤过来,香草接过去服侍宜浩喝下,又搀扶他进净室换衣服洗漱。折腾一番下来,他的酒劲稍微过去些。
等到他从净室里出来,身上的暗红色长袍已经脱掉,换上了月白色中衣,越发显得面若秋月透着温文尔雅的风范。若影见了心里怦怦乱跳,还有些许的期待和雀跃。
丫头上了茶,他端坐着喝了起来,一盏茶见底还是有些头晕。抬眼瞧见背部挺直双手规矩叠交的佳人,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娶了韩府八姑娘做贵妾,心底涌上一分遗憾,一分不甘,还有一分淡淡的哀愁。
他细细打量若影,肌肤似雪眉眼含春是个标致的美人,若非要拼命找勉强可以看出她的嘴巴和若溪稍微有些相似。看来她们姐妹都是更像自己的姨娘,不知道脾气属性可否相似。
若影感觉到他死死的盯着自己打量,越发的脸颊发烫,浑身不自在却又有些欣喜。旁边的丫头一个个都是人精,见到此情此景都悄悄退下,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把头上的凤冠摘了吧,怪重的!”他没话找话得说着。
若影红着脸点点头,摘下凤冠觉得头上立马轻快了不少。
宜浩一扭头瞧见旁边放着一张琴,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些片段。那日在竹林弹琴的是她,可惜吹箫的不是自己;那日在刘府吹箫的是自己,可惜弹琴的又换成他人。两个人总是在相遇时擦身而过,缘分真是一种玄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