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尔哈心情不好,一下午都待在房里生闷气,拿着针线泄愤般绣了朵看不出样子的玉兰花,额尔赫回来时,她正生气的要绿蔓把绣坏的布料剪碎扔掉,额尔赫听说一下午女儿都没出门,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特意过来看她,正好见着她鼓着脸生气的样子。
“哎呦,阿玛的乖囡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是你大哥还是你二哥?告诉阿玛,阿玛帮你收拾他们!”额尔赫在女儿面前从来都没什么原则,卖儿子也卖的分外顺手。
舒宜尔哈正生额尔赫气呢,偏这人还不识趣往她眼前凑,她冷哼一声,很是傲娇的背过身不理他。额尔赫一愣,自己女儿往常可是最粘自己的,冷不丁给自己个后脑勺,这体验可真新鲜,他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女儿傲娇的小模样简直萌的他心都化了,一把把舒宜尔哈抱到怀里,一边咯吱她一边说:“还敢给阿玛脸色瞧了,看我怎么惩罚你……”
舒宜尔哈气愤之极,这人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啊,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古代大男人,这么活泼逗比真的没关系吗?你这个样子若是被你儿子们看见,你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保持阿玛的威严啊?还有,男女授受不亲,哪怕你是我阿玛,也不能这么自然的吃我豆腐……舒宜尔哈心里在咆哮,偏偏她身娇肉嫩的,被额尔赫挠的咯咯直笑,哪里还有生气的样子。
父女俩闹腾一阵儿,舒宜尔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额尔赫才停手,他轻轻敲了敲舒宜尔哈的额头,轻笑道:“好了,阿玛不逗你了,好好跟阿玛说说,你刚是怎么了?”
舒宜尔哈知道真实原因不能说,眼睛一转,看到残破的绣花碎片,皱着脸说:“额娘说要我练好女红给玛嬷、阿玛做荷包,我绣了好久,连朵花都绣不出来,阿玛,我是不是很笨?”
额尔赫顿了顿,说:“谁说乖囡笨了,乖囡读书识字不就很快?程先生可是夸了你好几回呢,你哥哥们像你这个年龄读书都没你好,古语说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针线活乖囡只是学的慢些,又不是学不会,乖囡还小呢,再过几年一定能做好的,别着急啊!”
额尔赫一边感动一边心疼,他的宝贝女儿哪里用做针线活啊,若不是夫人说女孩子一定要会女红,他才不让女儿学呢,家里针线上的人又不是摆设;不过女儿学会了能给他做荷包,他好想带着女儿做的荷包去炫耀,好矛盾,又舍不得女儿受苦,又想要女儿亲手做的荷包,怎么办?额尔赫左右摇摆中。
舒宜尔哈深吸口气,假装自己没看见额尔赫神游天外的样子,从他膝盖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往上房走,边走边说:“阿玛,额娘同意我搬到海棠院了,还说让我自己布置房间,过年时咱们去大伯家,大伯母房里有个自鸣钟,听说是从西洋来的,每隔半个时辰就会自己响,可有趣了,大伯母说看时间很方便呢……”
额尔赫说:“你喜欢吗?你喜欢的话咱们就买。”
“阿玛,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你能都买回来吗?咱们家哪有那么多银子啊,怪不得玛嬷说你不会持家……”舒宜尔哈摇头晃脑的说道。
额尔赫又敲敲舒宜尔哈额头,笑骂道:“你个小鬼精灵,就知道揭你阿玛的短!咱们家是算不得有钱,可也不至于连个自鸣钟都买不起,你也太小瞧你阿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