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寻风拿着十多个筹码,跑去赌大小,眼看庄家的双手放在桌子上,中指不断一点一点的上下摆敲,看上去是等客人下注。而火寻风一看就知,这赌场有鬼,而且还是与骷人族那些地下赌场的把戏差不多的作弊手法,心想:“老子半年前在骷人族赌钱,人家已经用微声控来作弊了,你们这里也未免太落后了。”火寻风一边看着庄家眼神,他知道庄家肯定是在计量开大还是开小的利益多,同时火寻风也在计算着那庄家的手指在敲动多少下。
结果一开,是小。与火寻风估计的毫无差别,这种声控作弊确实完全与骷人族的是一样的。第二次摇骰子,火寻风等那庄家敲了好十几下次手指之后准备开盘才说:“等一下,小。”这时候庄家已经双手离桌。突然有人下注,觉得重新敲手指未免太显眼。唯有硬着头皮打开骰盅。果然是小,庄家瞪了火寻风一眼,默默地等助手收钱赔钱,又默默地绕起骰子。
而火寻风每次都等到庄家双手离桌才下注,庄家终于忍不住:说:“这么慢,不受注。”把火寻风的赌注推回火寻风,火寻风本来打算再赢一次就足够药费了,心里骂:“好啊,输一点点还不够,你要输身家是不?老子成全你。”
他这次在庄家摇骰子就下一个筹码买大,其他人也纷纷下注。庄家问:“下好了就开了?”
“等一下,我三十个筹码买围骰五。”火寻风把三十个大筹码推前。众人一阵喧哗,他买的是特指围骰,赔率是一比贰佰。通常买围骰的人都是发烂、发疯、发脾气的人,赌场叫这种人做“张三疯”。
庄家笑眯眯地等火寻风下注,这次他不催也不喝,因为知道火寻风是找死。他想:“老子给你来个围骰,但不是围骰五,是围骰一,把你祖宗十八代再气死一次。”他中指一路敲一路笑。
火寻风往顾左右笑眯眯给旁边叫他“三疯”和“张天师”的人招手,眼角却一直看着,耳朵也一直听着。火寻风一直留意赌场保安,见在隔壁赌桌果然有人左顾右盼,火寻风望着他,他却眼神闪烁而去,手里还紧张地玩着托表。
火寻风细望那人,忽然一惊,心想:“恩?那家伙半眼也不敢看我!世界上有很多乞丐是因为输掉身家才做乞丐的!那些人好赌成性,没钱了杀人放火也做得出!他会不会就是害母亲的那个王八蛋?”
不暇多想,等庄家双手离桌开骰子的时候火寻风在那转眼的瞬间,用几颗小沙子往骰子盘旁弹去,几颗小沙擦桌而散。连庄家也没留意火寻风搞鬼。
原来火寻风知道这些作弊的声控机关,因为考虑赌场是个非常嘈杂的地方,骰子只会在指定的小范围内才会受声控影响。只有在特定位置敲出声响才会使骰子翻腾。火寻风用沙子连敲七下,本来的围骰一早已经变成围骰五。盘子一开,庄家吓得屁滚尿流,蹲座在凳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火寻风接过那用箱子装载的六千个筹码,心知只要对方一调查必定遭殃,而且自己赢来的药费早就够了,最后一注只是赌得兴起搞出来的,现在对自己的张扬不禁有些后悔。火寻风知道现在兑换回钱,必定会被赌场的人查来查去,甚至会被揭穿偷筹码的事。留意了一下,找到赌场到处放贷的头儿,过去说:“老大,六千个筹码,四十万。”
本来六千个筹码正常兑换是一百二十万,现在火寻风一降就变成四十万,像火寻风这样换钱的人肯定身有屎。可放贷的虽然与赌场老板有约在前,不得与这些人交易,但现在赌场又没查出火寻风怎么样,而且个个都看到这“张三疯”是买围骰赢回来的。
放贷者二话不说接过筹码给钱给火寻风就说:“筹码九折,售完即止。”立即惹来一大堆人清买筹码,这放贷的也是湖,等还没查出事之前立即抛售,到时候钱挣回来后,什么事都与他无关,谁叫赌场没当场捉住火寻风。
火寻风还在留意那个眼神不定的“乞丐”,火寻风要查清楚那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乞丐”凶手。火寻风故作姿态随意靠近一点,听那人突然问一个庄家模样的人:“阿尔青中将大人什么时候才来?”他边说还用眼撇了一下手中的托表,而托表却是关着看不到时间的。
火寻风一听阿尔青斯基的名字就恼火,心念一动,过去碰了碰那那托表的人,故作把钱也撞跌了,那个警觉地把托表塞进带子,用力抓紧。火寻风看在眼里,抱着钱转身对着那人连声说:“对不起。”
发现对方跟自己认识的乞丐相貌不同,颇为失望。
步出赌场,火寻风度量着刚才捡钱的刹那间,用腋窝偷来的托表。细看之下与普通托表毫无分别,心想:“谁教你鬼鬼祟祟!谁教你让老子以为你是杀人凶手,丢个托表算买个教训吧。”随手放在前衣袋里。
他快步回到紧急医疗处,只见苗占月竟然还只躺在露天的床铺上,连氧气罩也被人取走。眼睛半开半闭地看着茫茫的蓝天,火寻风一阵狂笑,跑过去握住苗占月的手说:“小月别怕,已经不用再怕了。”
他现在几乎能感觉到苗占月在一个人等死的那种可怕:“没有亲人,拼死地救了世上唯一的同伴,而这个可恨而迟钝的火寻风却一点不领情。”火寻风哭泣地握着苗占月的手。
那些医务人员看到他竟然在短短二十多分钟内拿来一大堆钱。立即态度咋变,殷勤地在苗占月的床边塔起屏障帮苗占月治疗。火寻风看到这些不知道是说他们是医生还是禽兽的人,抱住自己的头,对着天际一声咆哮。声音彷如夜月下的狂狼,凄苍得让人心痛。
医生让火寻风离开屏障,火寻风喝骂了那一声几下,说怎么样也不会离开,因为信不过他们这些人。医生们见苗占月没阻止,就任由火寻风呆在手术室,苗占月一边被清理体内的毒素,还忍痛问火寻风:“看到那个钱老板了吗?”
“什么钱老板?”
“赌场那个。”
“没有,小月你别说话,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突然那医生惊奇地“咦”了一声,低声喃喃自语说:“身体结构怎么这么奇怪?不会是骷人吧?”对火寻风说:“先生,你们的身份证呢?”
火寻风心神一沉,低骂自己愚蠢。正在这时,城内众官兵似在到处搜拿叛乱分子,自然还间隔着不少裁月云楼的白衣人到处搜拿他们两人,而赌场那边也有十多二十个人冲着临时手术室来。只听外面大喊:“刚才作弊的小贼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