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一个在老婆怀孕期间偷腥的男人,还算男人吗?”呵斥完成辛,又面朝门,“离婚!明天就离!非离不可!”
扑通,门外一声响。
听得成辛忍不住哆嗦。像是跪下了。
接着,保险门震动起来。听上去力道挺大。
“他……这是朝门上磕头?”金线琢磨一二后,不确定地询问道。
一直气焰很足的舒畅顿时有些发慌。愣了三秒,拿胳膊肘碰碰成辛。意思是确认一下,门外突然不说话,却接连咚咚响,是怎么回事?
成辛指指卧室,示意舒畅到卧室里呆着。
见舒畅关上了苗贝贝所在的卧室门,成辛才朗声对门外:“我开门喽。”
门打开的刹那,金线却扯了一把成辛,使成辛避开了正门口。因为事发突然,成辛受惊不小,下意识就看向了施力方金线。金线牙关紧咬,怒目圆睁,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了一根拖把。
意识到金线是怕自己受门外的暴力冲击,才好心拉她一把,成辛便按下吃惊,没有流露丝毫责怪的意思。
再看门外迟迟没有进来的唐华少,成辛倒是真的震惊了。
唐华少跪在门口,额头鲜血淋漓,顺着鼻尖一滴一滴往下滴,看上去触目惊心。成辛吓得手脚发软,身子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畅畅,畅畅……”她慌乱的声音里含着哭意。
太虐了,人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血水横流的脑袋,晕血体质的成辛承受无能。身旁的金线大概吓傻了,目光呆直,竟然从唐华少的红色脑袋上移不开目光了。
一直贴在门口听动静的舒畅,察觉门外不对劲,赶紧开了卧室门。
室外并无唐华少,也没有她意念中的唐华少挟持成辛要挟自己的场面,而成辛,脸色苍白,欲哭无泪,扶着桌子站都站不直,又是什么鬼?
舒畅三步并作两步,跨过过道餐厅,来到门口。只一眼,就忍不住“啊”地叫出声。
“你不要命啦!”舒畅哭着便蹲跪在唐华少面前。
“阿畅不要我,我要命干什么!”唐华少语气消沉,失魂落魄般呢喃。
“快打120啊!”舒畅泪水模糊了视线,扭转头哭求金线。成辛的样子,看上去自顾不暇。可是,金线看上去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目光呆滞,像是已经灵魂出窍。
舒畅可悲地发现,原来身为孕妇、理当最脆弱的她,却是最坚强的一个。
她顾不上哭,顾不上置气,费力地想拉起丈夫,见他失了意识般地不配合,心既慌乱又后悔:“我信你!我信你!你可不能有三长两短啊!孩子还没有见过爸爸呢!”
一直魔怔般的唐华少,忽然眼睛里泛出光彩:“阿畅,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是!是!”舒畅揩一把泪水,现在不是闹小女人情绪的时候,现在人命关天啊,“快起来,我们去医院!”
唐华少听话地起了身,反而扶住舒畅:“妈咪,下楼要小心。宝宝不要怕,粑粑保护你们!”
如同一阵狂风,舒畅和唐华少,没有征兆地刮了过来,又迅速地刮走。
302的房门,被唐华少用脚推上。
“咔嚓。”门关严。
金线身子下意识往后一列,扭头看成辛。此时,成辛已经坐在了餐桌旁的餐椅上,呼吸也不似最初那么艰难,脸色也多少和缓不少。
苗贝贝耐不住寂寞,拄着拐杖一蹦一蹦跳了出来。
寂静中,只听金线用充满思考的语调说道:“我仔细看了很久,越看越怀疑,他是往头上浇了红墨水——吓,也许不是红墨水,但,一定是类似的什么东西,冒充受伤流血。门是平的,就那么磕几下,哪来那么多血!”
苗贝贝一个趔趄,几乎丢掉拐杖:“什,什么?”
成辛慢动作一般瞪圆眼睛和嘴巴:“你,你是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