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京城这块地界上。
因为当初攻下北冀京城的人就是逄枭,在敌人眼中,他是凶神恶煞,在自己人眼中,他是未尝败绩的战神。
因城门被堵而滞留在周围的老百姓越来越多。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城门前的场面。
被这么多人围观,左进伟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任何幸灾乐祸的表情。
左进伟状似疑惑的道:“忠顺亲王私自调调兵?可忠顺亲王与本将说的,是他奉圣上旨意带领两万人马出去练兵啊。”
这一下,四周哗然。
如果刑部尚书说的私自调兵是真的,那么忠顺亲王还与虎贲军现任主帅说什么“奉旨操练”,那就是明晃晃的假传圣旨了!
许多人都已经知道,逄之曦已不再是虎贲军的主帅。没有兵符私自调兵,可视之为谋逆,现在他私自调兵还不算,竟还欺骗现任的虎贲军主帅。
如此一来,抗旨不尊,调兵谋逆,又假传圣意的三定大帽子压下来,这人岂根本就必死无疑!
是人群之中,老百姓议论纷纷。
虎贲军将士面色凝重。
场面一时间又混乱起来,议论声越来越大,竟要发展成难以控制的场面。
左进伟见状,心里暗笑不已,面上却很凝重:“祁大人可要弄明白,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无凭无据的,您可不要胡乱说话,不要冤枉了忠顺亲王。”
刑部尚书祁汝刚作为北冀国的老臣一派,心里是既看不上逄枭,也看不上左进伟的。
是以这会儿说话也没什么耐心,“无凭无据?左将军的密报上,不是说了忠顺亲王私自调兵,随后又谎称是奉旨练兵吗?证据都是你拿来的,本官只是知道了线索,就出来拿逆臣罢了,你又与本官这里打什么哑谜!”
一句话,就将左进伟秘密上疏的事情公布在了虎贲军们的面前。
左进伟一瞬间就觉得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若是眼神能化作实质,估计自己这会儿都要被背后虎贲军的众人眼神凌迟了。
他被揭穿也有一些尴尬,不过现在是忙正经事的时候,是以他也不浪费精力去与祁汝刚争辩,只道:
“本将军只是陈述事实,身为圣上的臣子,就要做好本分,决不能做出欺君之事。既然祁大人来了,那便按着您刑部的法子办事吧,为免染上嫌疑,今日之事我绝不插手,也不阻拦。”
漂亮话说完,左进伟就退后到一旁。
祁汝刚斜睨了左进伟一眼,便吩咐了身边的人:“去将忠顺亲王请出来吧。”
“是!”
跟孙祁汝刚而来的人,都是北冀国原本的降臣。这些人与逄枭都有仇,自然不愿让逄枭好过。
是以祁汝刚一声令下,这些人就立即率人呈地毯式搜索,直奔着今日回程的两万人队伍中而去。
与此同时,围观的百姓之中,微服私访的周帝李启天,正穿着一身墨绿色棉斗篷,带着大太监厉观文藏在百姓中,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李启天心下的雀跃比左进伟不遑多让。
他今日既然摆下了如此大的阵仗,就是要让逄枭抗旨欺君等罪名公诸于天下,到时他就算杀了逄之曦,也没有人会说他是忌惮功臣鸟尽弓藏,而要骂逄之曦生在福中不知福,竟然欺君谋逆。
而在李启天和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披着黑色棉斗篷,将半张脸都掩藏在毛领子中的季泽宇则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