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的话,让全家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半天,孙氏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慌乱的道:“怎会这样呢?宜姐儿年轻轻的姑娘,皇上怎会如此狠心!即便因民愿不能娶宜姐儿过门,可也不能这样就毁了她一辈子啊!”
老太君气的脸色煞白,经过一番大劫,家里的子孙又少了,老太君更加重视残存的血脉,秦宜宁是秦槐远唯一的嫡女,她还指望着她能入宫为后,让秦家的地位能够稳步向上呢!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周朝的贼人也太卑鄙了!他们这么做法到底是为什么?损人不利己,害得我的宜姐儿做不得皇后!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我的命怎会如此的苦啊!”
老太君当即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
二夫人也跟着摸了泪:“周朝卑鄙,百姓愚昧,就相信了那等传言,可苦了咱们家宜姐儿!她才及笄之年,难道就只能带发修行一辈子了?”
孙氏仓惶的抓住秦槐远的手:“老爷,您快想想法子啊,宜姐儿该怎么办啊,我苦命的宜姐儿!”
一家人都期盼的看向秦槐远,经过几番大难之后,秦槐远这个家主的地位更加稳固,也更得信任了。
秦槐远凝眉,道:“先不必惊慌。皇上让宜姐儿带发修行,赐道号玄素,但僧录司中并未录名,赐的又是皇家别院,将别院临时改了个名字罢了,可见宜姐儿的身份,只是个居士。”
众人闻言稍微冷静了一些。这才回过味儿来。
道门各派传承不同,各道派门下分为“出家”和“火居”两种道士。
出家的道士需居住在宫观,奉斋戒,忌婚娶,如当初的刘仙姑便是这种。
火居的道士则自由的多,可住道观,也可散居,可持斋戒,但婚娶自由,正如许多道门就是讲究子承父业,父子传承的。
秦槐远冷静的分析,让众人都彻底冷静了。
“看来,皇上是对宜姐儿不死心。”沉默许久的三老爷皱着眉道,“若成心不许宜姐儿婚嫁,皇上大可以逼迫宜姐儿出家,可皇上却只叫宜姐儿做个居士。这就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正是如此。”老太君闻言也放下了心,转忧为喜的道,“这么说,皇上吩咐将皇家别院改成了玄素观,为的也是近水楼台了?这么说皇上对咱们家宜姐儿是有心的,只是碍于百姓的意愿才不得不如此?”
秦槐远却不似老太君这般开怀,“这并非什么好事。若皇上真得逞,宜姐儿成什么了?顶着居士的身份修行,暗中却成了皇上的外室?我秦蒙的女儿怎能允许这般对待。”
孙氏咬牙切齿,双眼通红的道:“皇上这么做法,也不怕人寒心吗?他这是摆明了贼心不死!”
“老大媳妇,慎言!”老太君严厉的呵斥了孙氏,“皇上岂能是随便这样议论的!”
孙氏却不退缩:“咱家嫡出的女儿都要被迫去做外室了,我做母亲的难道不能生气?”
“你这个傻媳妇儿哟!”老太君拉过孙氏的手拍了一下,“你不想想,那可是皇上啊!如今皇上被迫下了这种旨意,对咱家宜姐儿那可是天大的委屈了。皇上对咱们家也一定会心存亏欠,到时定然会想尽办法弥补的。咱们家遭受如此多的灾难,蒙哥儿可以说是大起大落啊,如今好容易得了这样翻身的机会,这分明是一件好事。”
二夫人闻言垂眸,不予置评。
她与老太君想的差不多。只是说白了,他们这是为了讨好皇上,为了得皇上的歉疚和补偿,默许将秦家的女儿给皇上当外室去了。这种话当爹妈的说出来尚且会觉得对不住女儿呢,何况他们这些亲属?也只有老太君能开的了这个口了。
三老爷素来不得老太君宠,又经历了丧妻丧子之痛,如今对尉迟家的统治可以说早就意见很大,听闻老太君此言,当即就不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