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桩事情,都没法一蹴而就。
云染恼怒过后,也就慢慢的平顺下来。
选秀的事情要等到明岁三月,就算是皇上现在下旨,明年三月开选,各地的秀女能平安到达京都都不错了。
得了好名声,云染对这事儿也不怎么排斥,她总不能真的让司空穆晟的后宫空一辈子。
这个罪名她担不起,司空穆晟也会觉得沉重。
所以,如果两人感情深,就算是后宫美人成群,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两人的感情不好,就算是日夜提防,也是做无用功。
想开了,这日子也就好过了。
何况,云染还挺有信心的。
再说句难听的,云染也不想让太后有机会对着他们夫妻说教,然后趁机给自己口上一个善妒的帽子。
一个皇后善妒,这可不是好事儿。
反正灭了太后可能出手的途径,云染还是很惬意的。
这事儿揭下不提,眼下就还有一桩林书薇的事情,还有惠太后跟太后合谋的事情。
这两样都还没有查清楚,只能慢慢的等消息。
等待,是最磨人的事情。
但是在这深宫里,你总得有点消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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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穆晟带着穆逸跟一帮子武官出城跑马去了,今儿个早朝上让宣王接管了秋汛的事情,朝堂之上瞬间就鸦雀无声了。
当时司空穆晟心里就特别的得意,吃着皇家的俸禄,拿着皇家的赏赐,享受皇家的尊荣,你好意思不为皇家出力吗?
司空穆晟觉得云染的想法是对的,既然拿了好处,就得给他出力才成。
想起宣王黑着脸,捏着鼻子接下差事的时候,司空穆晟心里简直是爽翻了。
宣王这个人装了一辈子,最后好给他不停的添堵,现在他总算是知道怎么治他了。
不说宣王回了王府怎么骂娘,一王府的人全都当起了缩头的鹌鹑,生怕自己成了出气筒。
宣王在屋子里跟困兽一样,对着宣王妃怒道:“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这样的差事,怎么不交给别人,偏偏给了我。费力不太好不说,这一来一回,爷过年都未必能赶回来,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宣王妃现在也没了之前的得意,神色有些恹恹的,听了宣王的话,就道:“那又怎么样?皇上派了差事,你还敢不去不成?既然总是要去的,何不高高兴兴的去?”
“难道你还让我去他跟前卖笑不成?”宣王一把就把黑漆螺钿的炕桌给掀翻了。
外头的奴才们,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头都不敢露,个个躲在外头听动静。
宣王妃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气的胸口直颤,指着宣王骂道:“在外头受了气,回来倒是跟老婆逞威风,有本事你去跟皇上闹啊,在一个女人屋子里掀桌子,这算是什么本事?满大街说说去,看看别人笑不笑死。三尺男儿顶天立地,好意思拿着妇孺来出气,我又不是你屋子里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妖精,撒泼出气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