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砚堂是个很随性的人,对什么都看得很淡,纳妾的前一晚上,焦宝惠特意让丈夫把哥哥请了去,兄妹二人说了说话。
数年夫妻一场,到了最后却走到这一步,他心里也不好受,拉着梁英韶喝起了酒。酒醉之后,直书胸怀,将这些年被在心里的话,慢慢的都倒了出来。
焦宝惠听的眼眶泛红,梁英韶就觉得这个大舅兄实在是……有点傻。
不过,岳家的人都这样重情重义,也才是他敬重的地方。
他这个人性子凉薄,因着跟宝惠两厢情愿,焦家的人待他这么些年如半子,有的时候他看着岳父都要比自己亲爹还要亲近几分。
所以,这次的事情,宝惠让他去管,他才会这么费尽心思,直接断了丁家的后路。
“你也已经仁至义尽了,是她自己不惜福,总要为焦家的香火想想。”梁英韶劝道。
“就是,那丁氏这么多年在家里作威作福,也够了,你还能因着她断了焦家的子嗣不成?大哥!”焦宝惠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焦砚堂抬起头看着妹妹,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就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急。”
“那你什么意思嘛。”
“我……是想着……”
“你不就是想怕那丁氏日后吃亏吗?以她的性子,吃亏的只怕是别人,你忘了你身边的丫头怎么没得了?”
焦砚堂就不说话了。
等到把大哥送回家,梁英韶回来之后,她就拉着吐苦水,“你说我哥这性子就是见不得人受苦,要是那丁氏以后做妖可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次给大舅兄挑选的贵妾是个厉害的,绝对不会吃亏的。”梁英韶轻声说道哄着妻子。
“是吗?那你说说。”
“给舅兄寻得这门贵妾,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她爹原是个秀才,后来双亲相继过世家里生计艰难些,为了弟弟这才一直没出嫁,耽搁到今成了老姑娘,不然哪里会委身人做妾。”
焦宝惠的眼前一亮,能一个姑娘家撑着一个门户过日子的,那都是心性坚韧的,而且只怕是也有些手段,不然一个姑娘家护着幼弟,还能保住自己,这可不容易。
瞧了一眼梁英韶,“倒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想到了。”
梁英韶连忙作揖讨饶,“这不是想着,要是找个性子弱的进门,怕是经不起磋磨,要是没几个月人就没了,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话。”
“这样也好,让那丁氏也知道知道厉害。”焦宝惠实在是厌烦透了丁氏拿着焦家当冤大头的日子。
“会好起来的,天不早了,睡吧。”梁英韶看看妻子的肚子,又看看她疲惫的神色,这些日子要是辛苦了。
夫妻二人安歇之后,焦宝惠迷迷糊糊间睡着了。梁英韶才有了睡意,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急声说道:“少爷,前头书房的小厮在二院敲门,说是有急事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