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侯夫人就有些坐不住了,捏着帕子在屋子里转圈,走了几圈,这才说道:“洛王府现在形势不明,洛王将大将军令都已经上交,洛王妃这个时候对你的婚事口出此言……”
“娘!”白素漪打断她娘的话,“你这是怀疑云染吗?”
“我不能不多想。”延平侯夫人对着女儿说道,“洛王现在处于劣势,皇上分明是想在其他三家王府中,选出太子的人选,这种时候,洛王妃对你的婚事横插一手,不由得我不多想。”
白素漪知道她娘说的对,很理智,但是她就是不开心,没忍住就回了一句,“在皇恩寺的时候,云染为了救我们,置自己于危险中,她怎么可能会害我?”
延平侯夫人也知道跟女儿说不清楚,家族想的事情,要远比一个闺阁女儿想得多。
不想跟女儿在这件事情上争执,就笑着说道:“行了,知道你们是闺中好友,你放心吧,我跟你爹说一声,让他再查一查。”
白素漪这才松口气,起身送走了离开的母亲。
延平侯夫人出了女儿的院子,就先叹口气。
女儿只记得顾云染是她的朋友,却忘了她还是洛王妃。
出嫁从夫,她也很难不去想,洛王妃现在做的任何事情,背后有没有洛王的影子。
跟女儿说这些,她是不懂得,只有嫁了人,才能明白这里头的滋味。
等到延平侯回家,延平侯夫人就把事情跟他讲了一遍,轻声说道:“你说这事儿有没有洛王的手笔?跟孙家的婚事到底该怎么办?”
“洛王妃亲口跟素漪说的?”
“是。”
延平侯皱眉深思,延平侯夫人沉默等待。
好一会儿,延平侯才忽然开口说道:“今日朝堂上闹得厉害,户部扣押送往边关的钱粮,兵部收到边关的折子,就将此事抖了出来。”
延平侯夫人不懂这些军国大事,疑惑的说道:“这跟素漪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延平侯看了夫人一眼,只得多解释几句,“瞧着是没关系,可是边关一旦乱了,唯一能镇压住的只有洛王。”
“侯爷的意思是,洛王又要起复了?”延平侯夫人的心口跳了起来。
“不好说,当今……自然是不愿的,可是要是这个时候户部扣押粮银的事情,一旦传到了北冥,饿着肚子的士兵跟战马,就是那砧板上的肉。”延平侯府负着手走来走去,脚步越来越急。
“那薛定愕可不是善茬,若是被他趁机咬一口,怕是又要起战事。皇上……皇上一心要打压洛王,这法子用的可不好。”
“那……那现在怎么办?”延平侯夫人着急地问道,“素漪的年纪也到了,这婚事总不能一推再推。”
说句不好听的,当今圣上身体衰弱,要是有个万一,一旦要守国孝,等出了孝,女儿可就真是年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