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罗德岛可不是你舅父一个人的,而且据我所知,当年你舅父离开罗马城时,只带了个惯偷和个妓女,即便幕僚加一起也不会超过二十人,今天我们的筵席被人下毒。就是暗处的敌人盯上我们的明证。这时候,居然说不需要军团的护卫,简直是毫无不负责的说法。”站在厅堂中央的李必达声色俱厉,“现在我军团已接受托勒密王室徽章,是为法老的忠胆死士,有敢于阻拦者。格杀勿论。”
李必达话语刚落,身后的百夫长们就一起站起来,包括蛮族酋长杜松维耶,与瘦瘦的萨博,再度统统“刷刷”地拔剑。顿时厅堂内杀气腾腾,海布里达抹了把嘴,将把斗剑隔空抛给李必达接住,司令官顿时将剑对准布鲁图与喀西约比拟着,而佩特涅乌斯立即做出双手无武器的动作,移到了旁边的席位上,布鲁图表情激愤,而喀西约则端着酒水冷笑不已。
而那边安东尼则垂着脑袋,呼噜呼噜的,看来是一下子喝多了,暂时没反应过来这么多事。犹太商团又是呼啦啦,齐刷刷地躲到了厅堂的角落里,不少人还用腰垫或廊柱遮住自己的脸庞和踪迹,一副“你就是找不着我”的模样。
谁想布鲁图这个犟驴,丝毫不惧,直挺挺站起来,撕开自己的袍袖,露出脖子,“我以性命担保,这场会晤会平安无事。如果你的剑刃是要杀罗马同胞的话,那就来吧!”
“给我住嘴,诸位。全部把武器收回,若是你们还是在协助本王室的话。”另外侧,吹笛者已经吓得说不出来了,是他的小女儿闪着冷冷的目光说到,“不过是死条宠物猫罢了,何必大惊小怪,大伙儿还在同一条船上,没必要内讧。”说完,她慢慢靠在后面的草垫上,柔声对布鲁图说,“我认得您,我知道您,李必达阁下,还有您的妻子波西娅我都非常熟稔,我们在罗马城相处得非常和睦。您是罗马最荣耀的门楣,也是位年轻和善的哲学家,我请求您,因为现在李必达乌斯是我父君最信任的人,如果您的舅父想赢得父君的信任,把战火消弭在最低程度,并且达到您的目标的话,就听从李必达乌斯的要求吧。”
小艳后的话似乎无可辩驳,而法老也急忙说我需要李必达的护卫,这时布鲁图狠狠地将托加长袍重新掖好坐下。
“那就这么决定好了,李必达乌斯可以与我们一起前往罗德岛,但是只允许带十名百夫长或护民官这样的人物,而且必须乘坐我的船只。”喀西约慢悠悠地说道,“待到法老阁下进去会晤时,在场的人只需要有加图、布鲁图、李必达与法老阁下四人。哪怕是我们尊贵的法老之女,包括我自己在内,全部站在总督府邸外候命。对了,布鲁图记住,会晤不需要留任何记录,连书记员也不要携带。”
“我可以在以弗所租赁其他的船只,前去罗德岛。”李必达根本不放心这个喀西约,要知道十名百夫长、护民官,是他现在所有部众的精华,喀西约万一扣押了我们,那么十三军团乃至十二军团,都等于被加图袭夺走了。
“你害怕我把你们沉入海底吗?哈哈哈,李必达乌斯,在水上的你还真是孱弱,不过放心我没有那种恶趣味的。”喀西约嗤嗤地笑起来,又是那种渗到骨子里的夜枭般的声音,而后搂住了布鲁图的肩膀,“因为有这位单纯热烈,而又迂腐正直到不行的家伙在,我怕我在害你们前,就会被他给刺死。”
“那就这么定了,半个集市日后我们就去那狭小的罗德岛,去会会你们罗马人位于这片海域的总督。”法老这时带着疲惫,一字一顿地说道。
“父亲,进去后附加个条件,那就是您的兄弟,塞浦路斯的托勒密必须死。”旁边的克莱奥帕特拉抚摸着僵硬的宠物猫尸体,轻轻地用科普特语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