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海成眼睛一亮,“还真有这么一句!想这《康熙字典》是集字学大成的千古不易之书,自然收录了大量文字,并以偏旁、点画分部,可查一得一,查十得十,没有遗漏。可王锡侯自作聪明,《字贯》不过就是模仿,可他偏偏还要按照字样归类。他还认为《康熙字典》难以串联,就凭这一句,他那举人的身份便保不住!好,太好了!”
于是,海成经过一番准备,于乾隆四十二年(1777)十月初一,派人专门将奏折和《字贯》一部四十本送到了乾隆爷面前。他满以为凭借这道奏折就可以在乾隆爷面前红得发紫,不过他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道折子,和大人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乾隆爷接到海成的帖子后,翻了翻《字贯》。他觉得这本书无非就是一本字典。虽然字典对康熙皇帝有慢渎不敬之意,但也算不上什么悖逆,所以也就没怎么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一天,和大人在宫中陪侍乾隆爷,两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海成的奏折。当时的和大人已经在那一年的六月升为了户部左侍郎,并署吏部右侍郎,完全有资格问过地方大员的折子。乾隆爷也不忌讳与他一起谈起。
“海成送来的折子?!那《字贯》有什么问题吗?!”和大人一听是海成的折子,立刻就来了兴趣。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什么要十年?!那是因为他没有机会,有机会现场就报了。这次海成栽到和大人手中,也该他命中有此一劫。
“撰写《字贯》的王锡侯对康熙帝有些不敬。海成奏请革去他的举人,在审拟定罪。”乾隆爷吧海成的意思说了一遍。
“皇上,奴才倒是对这字典有几分兴趣,能不能让奴才借去看几日?!”和大人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如此庞杂的一本书,很容易找出海成检阅的疏漏之处。
“难得你有这份心思,要看你就拿去看吧!”乾隆爷应允道。
和大人将《字贯》捧回了家,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认真研究起来。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一页一页地认真翻阅,竟然在《字贯》的第十页就找到了不妥之处。《字贯》在序文之后的‘凡例’中竟将顺治帝和康熙帝的庙号及乾隆的御名,同其他普通名字一起列举了出来。
中国的封建社会一直讲究‘为尊者讳’。随着皇权的完善和加强,避讳的制度也越来越严密。不但皇帝的名字不允许言说、书写,有时就连同音字也不能用。
到了清朝,满族人的名姓冗长,字数繁多,原本对避讳已经不太追究了。可是因为清朝以异族入主中原,在江南又遇到了文人的殊死抗争。因此,统治者对文人们的一举一动都极为关注,避讳也再次一提升到了战略的高度。《字贯》竟然对皇上的名字毫不避讳,这是大逆不道啊!海成竟然没有发现。和大人觉得,自己整海成的机会来了。
睚眦必报。不立威,何以服众?!他要利用这次机会告诉所有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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