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臣看着身旁的女人,这个女人并不容易外露的情绪有着轻微的波动,赵虎臣几乎能够触及到这种波动带来的忐忑。
“他从小吃了很多苦,而且又不善于去表达什么,为了照顾我不得不拼尽全力去赚钱,虽然并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但我能够感觉的出来似乎小河愿意接近你,不管原因是什么,总而言之总比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要好。”漠蝶轻轻叹了一口气,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就相依为命的姐弟两根本就没有寻常孩子最简单的来自于父母长辈的呵护,如果说赵虎臣小时候还有爷爷跟师父师娘照顾他的话那么姐弟两从小到大几乎都是靠着自己稚嫩的双脚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这中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也只有他们自己才心知肚明,恰恰是有这一份远比普通兄妹要深厚的血脉亲情在才让漠蝶更加担忧自己弟弟的未来。
她不希望自己的弟弟一辈子都生存在小时候的阴影中,那对于漠河而言是最残忍的惩罚。
“我会的。”赵虎臣点点头,认真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漠蝶对赵虎臣一笑,匆匆上了楼。
吃过晚饭之后赵虎臣和漠河在阳台抽烟。
“你知道我姐对烟味过敏?”漠河愕然地看着跑到阳台摸出烟叼在嘴里的赵虎臣。
“没,不过我想大概也是的,十个女人有九个不喜欢这味道。”赵虎臣一笑,把自己的利群放回兜里,朝漠河伸伸手,笑道,“给我一支。”
“我的是红双喜。”漠河有些不好意思。
“别废话。”赵虎臣坐在阳台的围栏上,背对着外面,道。
递给赵虎臣一支烟,漠河犹豫一会,递过打火机帮赵虎臣点燃。
两个男人在阳台上吞云吐雾,一个眯着眼睛看着视野其实并不好的外面,还有一个仰着脑袋从钢筋水泥的夹缝中看着墨蓝的天空。
余光在观察赵虎臣的漠河忽然发现其实这个男人抽烟也很有味道,原本他一直以为真正抽烟抽出味道来的男人只有自己师父那样的,但现在这个观念似乎要被推翻了,沉默不语的赵虎臣抽烟时有一种漠河这种同样经历了无数的苦难一点一点在打磨中成长起来的男人才读得懂的一种叫做沧桑的东西。
用陈太极以前对漠河说过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没给生活强“歼过几百次是没这种感觉的。
“对黑拳熟悉不熟悉?”赵虎臣打破了沉默,问一旁抬着脑袋的漠河。
漠河愣了愣,眯起眼睛抽了一口烟,才点头。
“我在金山区有一家地下拳场,那个地方你应该知道。”赵虎臣淡淡道。
“知道,我每个月都会去那里一次。”漠河有些惊讶那座拳场竟然是赵虎臣的,不过惊讶很快就释然了,能将今天这么大的事情压下来的人再拥有一家这样的拳场也不足为奇。
“我把那里交给你打理,你能不能管得过来?”赵虎臣猝不及防的问题让漠河有些错愕,每个月都会打一场比赛换取酬金的漠河算是半个圈中人,比寻常人都要了解这座黑拳每天能够创造多少利润,而现在这座黑拳的管理权尽然就站在他近在咫尺的位置,这让习惯了每个月固定拿万把块钱换命钱的漠河的确很措手不及。
“不能。”犹豫了很久,漠河老实地回答。
“我估计也不能,不过没事,我不怕你没能力就怕你没有潜力,现在管那的是一个叫刕刀的人,我会带你过去,让他辅助你,除了一个名义和给你一个捅了再大的篓子我也能给你担住的承诺之外没有任何帮助,你一个人怎么压住那群地头蛇是你的事情,不过可以保证的一点是表面功夫刕刀一定会做足,暗地里给你使绊子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赵虎臣言简意赅地说完之后扔下烟头跳下了护栏,转过身拍着护栏对漠河笑道,“你接不接?”
漠河没马上回答,只是埋着头使劲地抽手上的烟,一直到烟烧到了屁股烫到他手指的时候这个把自己闷在尼古丁中的年轻男人抬起头用那双被一种叫做利益欲望的东西填充满的眸子盯着赵虎臣,“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