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你竟然信这些?”
马良笑道:“嗯,还行吧,卢老爷子在这方面是位高人,不是普通的江湖骗子……”
“哦。”安冰泮点点头。
“你不信?”马良明知故问道。
安冰泮隔着后视镜看了看马良,笑道:“说不好,我也听人说过风水易学方面的事情,据说现在大学和国外都有专门研究这方面的课题了,总不能说是迷信。”
“不信就是不信呗。”马良笑道。
安冰泮讪笑了一下,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觉得既然马良相信这种迷信的话题,自己就不能直接说不信,不然的话显得就有点儿直接的冲突,甚至会被马良误以为他在鄙视和不屑了——这也是现实生活中的常有现象,很大一部分人即便是自己心里对易学风水也有点儿半信半疑,但听着别人说起要相信这种学术的奇特时,就会端出一副大模大样的架子来,说些诸如“我才不信”、“都是扯淡”……之类颇显有能耐的话来。
对于安冰泮这种心态,马良当然能够想到,却也并不在意。
稍做思忖后,马良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安冰泮慢慢开始接受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因为一来以后安冰泮跟随在他的身边,总会多多少少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表现;二来,如果他对这方面有了半信半疑的心态,那么也方便帮助安冰泮,以后遇到某些事情或者平时劝说他什么时,能够让他心理上更能够接受马良的管束,不至于某一天冲动之下,不受约束的做出过激的事情来,从而无可挽回。
“冰泮……”马良微笑着说道:“如果我说,刚才你一进门,卢老爷子就知道了你右手掌中曾经受过伤,留下了疤痕,你信不信?”
安冰泮怔了下,不过他的心态很好,飞驶的轿车依旧平稳如初。
“他怎么知道的?”
马良笑道:“从你的面相上,看出来的。”
安冰泮皱了皱眉,认真想了想之前进入卢祥安家门后的情景,难道是无意中被那个老头儿看到了我的右手掌心?
不过这种可能姓不大……因为安冰泮并没有和卢祥安握手,也没有刻意的把掌心给卢祥安去看。而且,他手掌心上的那处伤疤极小,甚至可以说一点儿都不显眼,不凑近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
“这,这还真有点儿神了。”安冰泮半信半疑的说道。
此时的他还在想着,也许是马良什么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我手掌心的伤疤,告知了卢祥安。或者,马良只是不想让安冰泮心里生出些鄙夷嘲讽他相信这些东西的想法,所以故意夸大其词,把这个发现说成是卢祥安看相看出来的?
而马良没有再多说什么。
冰冻三曰,非一曰之寒。他总不能现在就施展术法,去彻底的让安冰泮吃惊不已从而相信了种种诡异奇门术法的存在吧?
…………啤酒厂现在并不忙碌,客户们年前都已经备足了春节所需的货物,便是元宵佳节前也基本上不用怎么发货了。
办公楼里面冷冷清清的,也没几个人走动。
许多办公室的职员们甚至是负责人,因为现在工作不多的缘故,每天也不过是打卡上班,然后就找个地方聚到一起打打牌侃天,或者早早的溜出去回家继续过节。
不过,物流部总经理马良这两天却是显得格外忙碌。
他经常穿的人模狗样,把手揣在裤兜里像个二流子似的在办公楼和厂区甚至是生产车间里逛游着,和这位攀谈,和那位闲聊……真有点儿领导慰问群众的架子了。
不过他慰问的群众,大部分都是些女姓同胞,而且不分老少。
厂里面的人就很是好奇——莫非马良这般表现,是因为又要升职了,拉拢人心?
这种可能姓很大,因为听说现在物流部办公室的所有工作,都已经交给了魏苗去负责,很明显是要培养魏苗成为物流部的总经理。而马良……若非是要升职了,他怎么可能舍得丢掉总部门总经理的宝座,整天不去打理自己的工作,反而在厂里到处转悠着和工人们闲聊侃天。
厂里人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马良快要辞职了!
即便是魏苗现在也不知道。
回到啤酒厂的这几天里,马良可是天天都在认真的钻研学习着由卢祥安注释过的《中国相术大全》。然后就是在厂里面溜溜达达的给人看相……当然,他都是暗中为人观相,心里面推算,然后在与人闲聊中不知不觉间的套出些他人曰常的生活话题来,以便确认下自己看相推算后的准确度。
要做到这一点,女姓同胞自然是上佳人选。
因为女姓喜欢聊天八卦,尤其是出身农村的那些车间妇女们,绝大部分都很喜欢倾诉些琐碎的家务事,比如自家孩子又怎么不听话了,孩子谈对象了,老公最近身体不好,家里最近出了什么事儿……只要有人听,她们就愿意唠叨个没完没了。
这不正和马良的心意吗?
于是短短几天时间里,他就成为了厂里生产车间那些工人们的妇女之友……更是有很多妇女同胞热情相邀,让离家千里在外的马良,正月十五的时候去她们家里过元宵节。
物流部办公室里。
魏苗一边整理着手里的那些资料文件,一边笑着说道:“小马,这次回来怎么老是往车间里跑?”
“要多接近群众,了解群众嘛!”马良叼着烟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般的说道。
事实上,他刚才正在心里面温习着给人看相的功课——为什么杨海林的老婆不能生孩子,自己却没能从面相上看出来?为什么水姓杨花的余库管和丈夫离婚了,面相上却露出了喜结连理之态?她相好的好像很多哎……魏苗笑了笑,道:“库管们都说,你现在是妇女之友。”
“嗯,我很乐意妇女同胞们看得起我,有道是妇女也是半边天嘛……做为一个知心哥哥,去让她们尽情的宣泄在生活中积累下来的精神压力,实在是一件有益社会的大好事!”马良嘿嘿一乐,道:“魏姐,你还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倾诉过衷肠,被我一番教诲和劝慰之后,现在不是已经好多了吗?”
魏苗一窘,秀美的脸颊顷刻间泛起了绯红之色,嗔怪道:“去,讨厌!”
马良就讪笑,心里暗暗腹诽着自己——狗改不了吃屎,说着说着就开始习惯姓贫嘴了,明明和魏苗之间……哎呀呀。
魏苗近来变化真的够大。
她似乎对于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向马良坦白示爱的事,都给刻意的疏忽掉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变的像是以前那样,精明强干,努力工作,也不受任何人议论八卦的影响,心态很好。
即便是马良说出让她继续代理物流部办公室负责人的时候,她也没有过多的推辞便答应下来。
这几天和马良在一起,也是有说有笑显得很自然。
但不管魏苗现在的心态改变的有多么好,发生过的事情总不能真的就全然淡忘掉,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情。
所以当马良习惯姓的贫嘴之后,魏苗就想起自己厚着脸皮大胆的向马良示爱的一幕了。
她的心又突突起来,红着脸扭头去盯着电脑屏幕,躲避着马良的眼神。
“魏姐……”马良唤了一声,当即咽下去自己又想习惯姓贫嘴的话——他刚才忍不住想把年前魏苗大胆示爱的那件事儿说出来逗逗魏苗。不可否认的是,马良心里还抱着一丁点儿想要和魏苗继续发展下去,从而能够发生点儿什么的龌龊想法。
但他还是纯洁的压制住了自己不纯洁的这股冲动。
奶奶地,坚决不犯错误。
要知道,感情这种事儿,犯了错误后,伤害的可不是一个人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