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罗夫特的本意只是来这里看看那个让雷斯垂德重新接受婚姻的女人,可是等他到了这里,却直接忽略了安娜,而是直接定在了那个傻乎乎看着他的好探长。
探长先生显然工作很繁忙,因为明明比自己年纪大的不多的男人居然又多了些白头发。不过他看上去依然那么精神。
雷斯垂德不穿制服和大衣的时候迈克罗夫特只是从监控器里看到过,大部分时间是在浴室——请原谅可怜的大英帝国一个小小的公务员的业余爱好——可是现在,看到了这个男人穿着笔挺的浅色西服居然好看的让迈克罗夫特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几乎没有犹豫,迈克罗夫特绕开了拦在自己面前的安娜,径直的走向了雷斯垂德。
可怜的好探长现在狼狈不堪,由于嘴巴里还没有咽下去的食物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努力的吞咽,错过了躲闪开迈克罗夫特的最佳时机。
迈克罗夫特毫无顾忌的走到了雷斯垂德面前,低着头,看着这个有些咳嗽的男人:“再次见到你真让人高兴,格雷格。”
雷斯垂德则显然是惊吓多一些,他拍了拍胸口,接过了好心的迈克罗夫特递过来的香槟,一饮而尽,却因为喝的太急而呛到了。
迈克罗夫特弯了弯嘴角,看上去有些愉悦:“看起来我们分开的日子里探长先生你过得不错。”
雷斯垂德很想说,他只是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娶一个好姑娘,最好再有个好孩子,可是被迈克罗夫特那双蓝色的眼睛盯着看的时候,雷斯垂德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迈克罗夫特似乎友好的给了雷斯垂德一个拥抱,但只有雷斯垂得知道这个人有多用力,这个该死的福尔摩斯把他的嘴巴凑近了自己的耳朵,而且用手臂牢牢地勒住了自己的脖子,那个声音低沉的如同悬崖里头的风声:“我说过的,格雷格,你不适合婚姻,而你显然并不认同。”
雷斯垂德很想辩驳这点:“我只是……”
“我的话就是真理,亲爱的探长先生,你会有很多时间去体会着一点。”说完,迈克罗夫特毫不犹豫地松开了他,不着痕迹的用指尖轻轻地蹭过了雷斯垂德的脸颊,转身看着众人,漏出了一抹假笑,“各位,很抱歉打扰了大家,根据可靠情报,在这个地方可能会有恐击发生,为了各位的人身安全,我希望大家迅速撤离。”
众人脸上惊骇不已,但是只有雷斯垂德知道这个人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咬着牙齿盯着迈克罗夫特:“你没有权利这么做,而且,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我可以不听从命令。”
回应他的是安西娅悄无声息的接近,然后举起来的一张逮捕令。
是的,逮捕,上面有着各级政|府的公章,这让雷斯垂德一度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把全英国的公章都做了一个扶植版藏在了那个罪恶的小黑车里。
它将所有人都圈定成了嫌疑人,所有的,包括那个到现在还闹不清楚状况的神父。
雷斯垂德明白,如果自己不同意,那么他们的夜晚都要在警察局里度过了。那一定不会是个很好的经历。
迫不得已,雷斯垂德只能恶狠狠地瞪了迈克罗夫特一眼,然后强撑出笑意走到安娜身前,努力维持着温和的表情,说道:“很抱歉,安娜,我想我们的婚礼可能会推迟了。”
安娜是个聪明善良的女人,她的脑袋远比一般人要聪慧,从刚刚的一切当中显然她看出了什么。这位好姑娘的眼睛在迈克罗夫特身上打转,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对她有敌意,而且是很莫名的敌意。
不过她此刻却没有办法去询问雷斯垂德,因为那些拿着枪穿着制服的人就站在周围,并且看上去冰冷无情。
安奴抿抿嘴角,伸出手,抱住了雷斯垂德,然后踮起脚尖在雷斯垂德的脸颊上因了个亲吻:“我知道,那些坏家伙总是这么惹人讨厌,不用道歉,你安全就好。”
说完,安娜笑了笑,转身和别人一起离开。
雷斯垂德摸了摸自己被女人的柔软嘴唇碰触过的地方,有些恍惚,似乎只有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安慰了这个女人,而之后的日子总是安娜一次次的包容他,现在,再一次的给了他不用解释的自由。
而让雷斯垂德回过神来的是迈克罗夫特低沉的嗓音:“或许我们现在有时间好好谈一谈。”
“并不,迈克罗夫特,停止你的闹剧。”雷斯垂德在所有宾客离开以后皱起眉头,没有回头,他固执地不想去看那个人。
但下一秒,雷斯垂德就感觉到身后突然出现的冰冷的,坚硬的,类似于金属的东西。哪怕不用回头,雷斯垂德也知道那是什么。
手枪,只需要扣动扳机就能打穿雷斯垂德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