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很感激自己还能看到美丽的阳光。
手撑起床想要坐起来,却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尤其是腰和腿,稍微动一动就又麻又疼,难受的很。莫里亚蒂咬着牙倒抽了一口冷气,脑袋里不停回放着昨天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
用一个词来形容场面,那就是惨无人道。
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莫里亚蒂索性重新倒回到床上,挺尸一样的一动不动。他的这番动静倒是惊动了外面的男人,莫兰推门走进来,身上穿着的是深蓝色的睡衣,看到莫里亚蒂已经醒了,便走过去侧身坐在床边:“我做了晚饭。”
显然这几个词与刺|激了莫里亚蒂现在脆弱不堪的神经,他瞪着莫兰:“你说,晚饭?”
莫兰点点头,淡漠着一张脸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莫里亚蒂猛地坐起来,然后死死拽着莫兰的胳膊——不这么做他就要重新倒回去了——那双棕黑色的眼睛牢牢盯着莫兰澄澈的蔚蓝色眼睛,他几乎是从牙齿缝隙中挤出了一句话:“你以为,我睡了一整天,是因为谁?”
“因为你骗我。”莫兰从来不曾隐瞒,也不习惯安慰,但显然莫兰的脑袋不笨,他很懂得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得到最好的结果。
莫里亚蒂就想泄气的皮球一样猛地没了言语,只瞪着眼睛看着莫兰。莫兰权当他还在闹脾气,大度的莫兰先生伸出手轻轻抱住了莫里亚蒂的肩膀,而莫里亚蒂则是眯了眯眼睛,手掌好像不经意的放到了莫兰的心口上。
平稳,坚定,没有分毫凌乱。
看来他的莫兰已经在把他翻来覆去的过程中发泄了脾气,现在十分平和安定,那么,莫里亚蒂就放下了最后的心,弯起唇角。
“我亲爱的莫兰,”松开了手,他摸了摸莫兰的脸,“你让我不高兴了,我很期待和你重逢的,并且为此从很远的地方跨洋过海来找你,可你显然并不开心,这让我不高兴。”
莫兰没说话,他似乎在掂量着莫里亚蒂这句话的真心。
而这个迟疑让莫里亚蒂挑挑眉尖,爱情永远让人盲目,可他的莫兰显然已经度过了盲目期,开始重新使用那可转动的不太灵活的小脑袋瓜啦。这很不好,对于莫里亚蒂来说,这就意味着他不够魅力,这种认知十分让人沮丧。
所以,莫里亚蒂压根儿不想给莫兰思考的时间。他往前蹭了蹭,又蹭了蹭,直到曾经莫兰怀里,才笑眯眯道:“但是我很大度,只要你带我去吃……晚餐,我就原谅你。”声音顿了顿,莫里亚蒂凑近莫兰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发誓再也不离开你,永远。”
“穿衣服。”莫兰感觉到床单底下男人光溜溜的身体,耳尖红了红。
莫里亚蒂看到了这个人的耳朵,他笑的越发开心起来。伸手去捏莫兰的耳朵,莫里亚蒂跟一只树袋熊一样牢牢趴在莫兰身上,声音带着软糯的水汽:“带我去,塞巴斯蒂安,我不想动弹。”
莫兰叹了口气,终究拿莫里亚蒂没有办法。
即使这个男人依然没有解释他的离开是为了什么,但莫兰却没了勇气去问。是的,勇气,这很重要。他想要知道,却又不敢知道,因为他的小吉姆实实在在的回到了他身边,并且许诺不再离开。
如果那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那么他的小吉姆会不会在一次逃离呢?莫兰不知道。这个严肃的德国男人从来对错分明,而他在小吉姆面前,似乎总是错的那个。
“永远”,这是个天大的诱惑,如同一块带着糖浆的甜饼就悬在他嘴边,只要张张嘴就能吃掉,莫兰不想再把他推开。
微微弯腰,莫兰把莫里亚蒂拦腰抱起来,往客厅走去。
“没有下一次了,吉姆。”莫兰声音低沉,从喉咙里发出了闷闷的声响。
莫里亚蒂可以忽略自己听到这句话是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心酸,他抱着莫兰的脖子,把脸贴过去,轻轻的说:“我保证。”
我保证不再欺骗你,我的莫兰,因为欺骗你我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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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饭,莫里亚蒂又腻歪了会儿便穿上衣服,依然是他昨天穿来的,不过闻着有很好闻的薄荷味道,还有阳光的感觉,想来是被这人洗过了。
一想到自己睡觉的时候墨兰在老老实实洗衣服的场景,莫里亚蒂就莫名的开心。
“明天吃什么?”就像当初一样,莫兰坐在沙发上,而莫里亚蒂躺在他的大腿上,陪着他一起看无聊的新闻节目。
“我想想……”莫里亚蒂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子便抬头道,“我要吃面,不要青豆,西兰花要炸过的,还有两个鸡块,配着甜辣酱。”
莫兰伸手揉了揉莫里亚蒂的黑色短发,神色淡淡:“不要老吃油炸的垃圾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