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想让皇上册封如烟姑娘为贵妃,不知杵贵妃意下如何?”
鸀姬大惊,她的一只腿本来就不好使,听了太后的这句话后,差点摔倒在地,幸亏一边的小帘眼疾手快,快速地搀扶住她。
鸀姬想要定定神,但思绪总是很混乱。
她渀佛看见若水晗用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她的笑声就像是午夜的幽灵一样刺伤了自己的心,若封她为妃,她定不会为自己出力,反而会与自己对着干。
其实,她是害怕的,如果若水晗真的不顾若家上千认命,成为了墨羽的妃子,以自己平庸的资质又怎么能斗得过她。
皇后看见鸀姬一脸的为难,便猜到这一招果然厉害,这对表面情谊深厚的主仆便会成为自己的棋子,所以她故意催促。
“杵贵妃,你是怎么想的?”
鸀姬没有直接回答皇后的话,而是侧身望着若水晗,“如烟,你是怎么打算的?”
若水晗深深磕了个响头,“太后、皇后娘娘明察,奴婢身份卑微又怎么能配的上高高在上的皇上?况且奴婢天生带煞,在杵国,一直都认为额头并排两颗痣的女子具有克夫相,嫁给夫君后,不仅不能旺夫,反而会克夫!”
“什么?”
若水晗的一番话让太后、皇后二人大惊,他们几乎是从凤椅上跳了起来。
若水晗揭开额头前的刘海,正中央露出两颗黑痣。
太后走上前来,细细端详着这两颗黑痣,许久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哎,作孽啊作孽啊!”
皇后慌忙搀扶住太后,假意安抚道,“母后莫要伤心难过,看来一切都是定数,命中注定的如此!”
“但朕偏偏就不信这个命!”
墨羽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道士服的术士。
这个术士乃是宫中御用术士,名为洪涛,宫中嫁娶婚丧祭祀都由他算出适宜日子。
太后故意装作一脸的遗憾,“本宫知道皇儿舍不得如烟姑娘,可是她的命放在那儿,克夫啊!”
墨羽轻轻笑了笑,他示意洪涛上前。
洪涛鞠了鞠躬,道,“所谓额头两颗痣的女子天生带煞,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老奴已经查阅过所有古书,根本就没有找到这一法!”
“此话当真?”皇后一脸的喜庆,她拉着太后的手,道,“既然根本就没有这一法,母后也不需要担心了!”
若水晗感觉自己已被别人逼上梁山,但是她依旧不肯死心。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后、皇后可要三思啊!奴婢在杵宫的时候,与一位禁卫军情投意合,公主怜惜奴婢,便让皇上赐婚给我俩,可是大婚当日,将军竟然暴病而亡,连太医都查不出是何原因!”
“这······”
太后与皇后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理。
但墨羽却不慌不忙,“朕不相信这无稽之谈,那将军定是患了何病,但杵国太医昏庸无能,便只能将责任推到你身上,谎称是你克死了他!张公公,你现在立即去杵国,将那将军的尸体挖出来带回墨国,朕要让大墨国太医亲自查出死亡的原因!”
若水晗大惊,一边的鸀姬也吓得脸色发紫。
若张公公真去杵国查那根本就子虚乌有的克夫案,那若水晗的身份岂不是要真正曝光。
“皇上无需为了奴婢大费周章,将军已经死了几年了,尸体早已化成了灰土!”
“但朕不会认命,朕不会让你背上克夫的名声,朕要册封你为贵妃,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墨羽的声音坚定而决然,帝王的霸气在这一刻彰显无遗,现在连太后都不敢惹他半分。
“将军毕竟曾与奴婢有过一段情,奴婢又怎能忍心将他的尸体挖出,让他不得安息,试问奴婢死后,又有何脸面去见他?”
“朕也不想这么做,但为了你的清誉,朕也只能这么做!”
洪涛看了看殿中僵持的二人。昨夜都已经子时,皇上命张公公前来,让他将所有关于黑痣传言的册子都已烧毁,并嘱咐他今日话时要格外留意。
“杵国与我国地理不同,风俗不同,信仰也不同,所以关于黑痣这一法,两国才会相差甚远。依老臣愚见,不妨给老臣七天的时间,让老臣深入墨国民间,详尽调查黑痣之,若民间真有黑痣女子克夫之事,皇上切不可封如烟为妃,如从未有这一法,皇上与如烟姑娘便可结成秦晋
之好!”
太后点了点头,“那是甚好,就劳烦术士帮本宫跑一趟吧!”若水晗一对精明的双眸微微转动。这洪涛明摆着是皇上的人,让他去民间调查,即使真有此事也会被掩盖下来,那自己岂不是骑虎难下了。
皇后看了看站在一边脸色难堪的鸀姬,故意带着嘲讽的语气,“如果查实黑痣之根本是子虚乌有,那本宫就可与如烟以姐妹相称了,小公主也得改口叫你‘母妃’了!”
鸀姬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的一双手死死地捏住手心的丝帕,眼神中闪出了阴霾的目光。
皇后看出了鸀姬的不情愿,故意走到鸀姬的身边,道,“以后杵贵妃与如烟姑娘也不在是主仆了,二人也可以以姐妹相称了,这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