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按照叶超的提示,手忙脚乱的掏出金疮药涂抹在裸露的皮肤上面,华丽的神圣庇护光罩为他们赢得了这苟延残喘的十秒钟时间。十秒钟之后,光罩悄无声息的崩碎成淡淡光点回归于无尽虚空,好像是被顽皮的孩子用弹弓打碎了玻璃。而那暴雨般的楔蛾毒液又再一次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的溅落在冒险者脆弱的皮肤上。
抹在皮肤外的金疮药像是披在身上的雨披一样,有效的阻挡着楔蛾毒液的侵蚀。董敦儒仗着自己觉醒的巨魔天赋,在上身涂满了外敷的金疮药,裸衣冲进了楔蛾群中,一把青铜斧舞的好似疯魔一般,全然不畏惧楔蛾群的攻击。在董敦儒的带动下,濒临绝望的新人们也跟着爆发出了所有的潜能,手里的铁剑挥舞的虎虎生风,也各自砍落了几只楔蛾下来。尤其是那几名大妈,先前被这漫天蛾群给唬的抱头鼠窜,这会儿好似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如同发了羊癜疯一般不要命似的对着蛾群乱劈乱削。话说这也是因为铺天盖地的楔蛾实在是太多,四面八方全是蛾影,就算你想逃也逃不到别处去,所以新人们干脆也和它们拼了!围三阙一、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冒险者们全都疯了,好像即将被执行死刑的人犯一样,爆发出浑身的所有潜能。十几秒钟的时间,他们便砍落了几十头楔蛾下来,不怕铁剑崩断、不怕虎口崩裂、不怕意志崩坏,不杀出楔蛾群的重围,就免不了被毒液腐蚀溶化的下场,就像几天前被npc法师用烈焰之花吞噬的临时队友们,全身被烧的只剩几根乌漆墨黑的炭化骨骼一般凄惨,死无葬身之地。
冒险者们使出了吃nai的手段,烈焰、鬼影、斧痕、剑光,各种攻击层出不穷,哗啦啦的经验提示声如同chao水一般在冒险者的脑海内响起。即便如此,楔蛾还是太多了,杀之不尽,灭之不绝,到底是两百头?还是三百头?林奔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经砸了十几个爆裂火焰了,连额头上的头发都快要被楔蛾的毒液给腐蚀干净了,jing神力恢复药水那是抓着机会就往嘴里灌,另一只手又忙不迭的在头上、手臂上涂抹着金疮药。
有人倒下了,手掌被腐蚀的只剩一根根指骨,整个脸部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狰狞的可怕,见着这样子晚上就得做噩梦。但是新人们退无可退,因为通往上一层的路已经消失;而资深者们却是知道,这一鼓作气的一波要是守不下来的话,之后就算还有几天缓重时间,但到时候他们也再难组织出这样一支队伍了,他们同样不能放弃。
地上的楔蛾尸体堆到了足有脚踝那么高,横流的楔蛾体液溢的快要把鞋子都腐蚀干净之后,林奔才隐约的看到了光明,看到了楔蛾群背后苍凉的石墓,是那么的苍莽深邃,只觉得从来没觉着着石墓里的甬壁是这么的令人充满希望。
只是林奔再仔细一看,在那楔蛾群暴露出来的空隙背后,三头白野猪正蓄势待发,拎着链锤恶狠狠的走来走去,尖锐的獠牙散磨的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