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以桐愣住了。
饶是白痴,大概也能明白泽宫宗义话里所引涉的含义。
休息室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她沉默着,没有接话。
因为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
这是泽宫宗义对真正的泽宫桐子说的,是一个父亲对为家族而牺牲的女儿的歉疚。她不是泽宫桐子,所以没有资格替她接受这份歉意,更没有资格替她回应父亲的提议。她明白泽宫宗义复杂的心情,也明白若他期望的情况发生可谓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可她还是不能替泽宫桐子回答,这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不说话,泽宫宗义也没有逼她,只是说:“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决定在于你自己。时间也快要到了,你好好准备,我和阿青就先走了。还有要提醒一句,虽然有赤司家和我们联手,出问题的几率很小,但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你尽量呆在征十郎的身边不要独自行动,知道吗?”
“是,父亲。”上流社会的酒会暗流涌动夏以桐虽没经历过,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现实中指不定具体会发生什么,小心为上总归没坏处,“我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征十郎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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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要举行订婚礼的那一刻,夏以桐就清楚意识到这是一个挑战。
走在柔软漂亮的红地毯上,被亮到足以闪瞎狗眼的聚光灯照得浑身发烫。夏以桐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跟在赤司旁边,要不是被礼服过长的裙摆遮住,她相信她现在迈步的方式一定很古怪。
……真不是一点点的紧张啊卧槽。
即便在此之前彩排过好几十回,即便流程礼仪什么的早已烂熟于心,即便女仆长面带笑容的赞赏着说没有任何问题了——即便如此,在真正面临上后,心里的那份紧张和恐惧仍旧无法控制,不留空隙的塞满了她的胸腔,沉重的让她快不能呼吸了。
“放松一点,桐子小姐。”感觉到她的僵硬,赤司薄唇轻启的低声提醒,“按照彩排的流程走就可以了。”
“……嗯。”她也知道按照流程走就可以啊大队长!可是想象和现实总会有一定差距啊大队长!她也很像放松下来啊大队长!
夏以桐正悲愤的在心里咆哮,忽然旁边的闪光灯猛地闪了一下,“咔嚓”的脆响让她心脏一跳,下意识的就往赤司的方向靠——“……为什么还会有记者啊……”
自从她穿越到现在为止,记者这种生物就和垃圾堆里的苍蝇一样群P不断的出没在她视线范围内。每次出现都和饿了十年的野兽一样,饥肠辘辘的让她尼玛都快对记者产生心理阴影了。
“请帖是父亲和令尊一起发出的,涉及到的范围比较广。”察觉到夏以桐的小动作,赤司的神情没有多大变化,气定神闲的解释,“所以会有记者出面报道。”
“哦……”夏以桐也知道受邀的有一些新闻记者,刚才只是被吓了一跳才会那么说,不过没想到大队长尽然认真解释起来了,“……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凶残。我眼睛都被闪的快看不清路了。”
“……呵呵。”听见夏以桐闷闷的嘀咕,赤司不易察觉的笑了一下,清越的声线染上了调笑的意味:“真意外呢,没想到桐子小姐也会有不善应对的东西。”
“……!!”大队长这时候您就不要开这种惊悚的玩笑了好么……我都快紧张的死掉了耶!话说你到底从哪里得知我没有不善应对的东西啊!我又不是神!而且第一不善应对的貌似就是你吧!!你别说你不知道我是不会信的!
呃,等一下……这么说来,她不就成了传说中的夫管严了么=口=!还是无退让底线的最没尊严的夫管严!
回想了一下百度词条上的夫管严的女人状态,夏以桐不由吐了一地的血。卧槽还真是全中啊。特别是【惟命是从,丈夫指东决不往西】【点头哈腰,表现恭恭敬敬】这两点,简直就是她现在状态的真实写照!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排斥!
……难不成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逐渐被大队长驯养了吗囧。
夏以桐在心里腹诽了好一阵,突然惊奇的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果然对于她来说,大队长就是解外压排外恐的必备神器咩TUT再怎么大的外在压力和恐惧在他给予的刺激面前,统统都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