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札特在早晨的时候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来到了城堡。
昨天晚上的事情仍然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想过来,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该隐在昏暗的房间中,失望的敛下的眼帘,一个人寂寞的待在了房间内。
也许,他真的让那位先生失望了。
不管先生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他从未对自己下过手,并且将本应该流落在外的他接回来,安顿在城堡内工作。
科札特脑袋混乱极了。
他需要好好的想想,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该隐。
该隐昨晚并没有欺骗他,他来到了城堡时,戴蒙一脸苍白的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他看起来脸色十分不好,但是并没有伤害到身体。
此刻的戴蒙懒洋洋的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看书。
科札特在大门偷偷的看了一眼,匆匆的回到了厨房。
今天的科札特表现乖巧又安静极了,但是朗姆并没有看到科札特身上有什么伤害,就松了一口气,权当科札特精神不靡的原因是因为昨晚并没有好好的休息,他推了一下科札特的脑袋:“去吧,去冰柜那里把这些食材拿出来。”
朗姆慢慢的说了一些食物的名字,科札特打起精神努力的记了下来,写到最后的时候科札特吃惊的说:“这些食材不都是补血的么?“
“嗯,约瑟尔刚刚吩咐下来的。”
科札特闻言,紧紧的攒紧了手心。
约瑟尔的命令在庄园内同等该隐的命令,这是该隐为了戴蒙才吩咐下来的吧。
科札特动作没有停下,马上就去冰柜取出了食材。
到了八点,该隐从房间下来,此刻他穿着一件白衬衫与小马甲搭配,一下了一楼就不适的眯起眼睛。
晨光就这大门直直照射进来。
在该隐身边候着的约瑟尔马上对附近的女仆使眼色。
事实上,在城堡内做下仆的,只要超过三年,对于该隐的身份实在清清楚楚,也许是因为他光明正大,没有藏藏掖掖的意思。平时也有不少的女佣或者男仆为了钱财悄悄的爬上了该隐的房间,当然,到目前为止,除了戴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活下来,他们的身体受不住该隐毫无理性的吸食。
女佣把大门关上,打开了房间内的吊灯。
昏黄的灯光照下来可比晨光舒服的许多。
该隐坐在了戴蒙旁边的沙发上,他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精神。
戴蒙见到了该隐只觉得自己的后颈仍然在隐隐作疼,哪怕他清楚该隐对他已经手下留情了,他仍然十分不愉快,“早上好,西德尔先生,您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精神。”
“早上好,戴蒙。”该隐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语气带着少见的抱怨,“昨晚您昏睡过去,自然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困乏——真希望这个世界的工作时间是晚上。”
该隐抱怨的声线十分——可爱?也许用这个词语比较合适。
即使是做出了这种不合礼仪的抱怨,他好似做出任何的动作看在眼内都会十分的迷人。
戴蒙余光扫了一眼约瑟尔,你看吧,那位看似冷漠实际上十分纯情的约瑟尔的耳朵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粉红。
“也许您应该适应一下夜晚睡觉,白天工作的作息。”
“请不要说出这种不合理的要求,这对于我来说十分困难。”该隐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因为一晚上没有得到良好的睡眠导致那个穴位十分的疼痛,身体也十分沉重。该隐那双紫色的眼睛忽然望向了戴蒙,笑的十分的餍足:“也许您在早上也让我好好进食一番,我今日的疲惫会一扫而空。”
“但是对于我来说可是十分的难受,我拒绝这个请求,西德尔先生。”戴蒙冷酷的说道。
这个男人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而对他做出什么事情。
戴蒙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看透了眼前这位卑劣的男人。
那怕再一次的被他的举动迷惑内心,也绝对不会贸然答应任何的要求。
“啊,还真是有够冷酷呢。”该隐的语气饱含失望,神情却是漫不经心。
似乎对戴蒙的拒绝已经在意料之中。
事后的该隐与戴蒙吃完了早餐,该隐就呆在了大厅的沙发没有移动过。
戴蒙饭后已经在城堡内逛了一圈,最后痛恨的瞪着墙上那副属于该隐的肖像画。
城堡十分的宽阔,但是这位吝啬——简朴的伯爵,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城堡内的装饰,装饰类的或者摆设,女仆与男仆甚至管家都对这些习以为常,并没有打算要往城堡内添加什么。
明明这位西德尔十分富有!
今天早上从该隐的床上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拉开了窗户的窗帘,在窗帘拉的紧密以及在这位西德尔先生没有打开吊灯的情况下,压根没有注意到床边敞开的柜子里面,放着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金银财宝之多让那个巨大的柜子都装不下去,不得已的敞开。
而戴蒙还没来得及吃惊,阳光在触碰到该隐不到五秒,戴蒙就像猫儿那样被该隐提着衣服,直接从阳台扔了下去,并且冷漠的关上了窗户与窗帘。
亏得戴蒙平时在家中没少被加菲尔德训练身体,否则从二楼摔下去少说也要断几根骨头。
许是戴蒙走的地方比较偏远,这些地方都没有男仆或者女仆经过。
戴蒙这个时候见到转角处那头亮眼的发色。
无疑是属于昨天他见到的那个小鬼。
那个小鬼此刻抱着灰扑扑的围裙,在原地来回走来走去,神情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