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离座。
“嗯。”迹部景吾手中动作一顿,抬眼看了她一眼,继续晚餐,“一个小时后,琴室见。”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精致的眉眼微动,他无声地挑了挑眉。
——果然,从中午开始,她就有点不对劲了!
可是,他却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原来一切都好好的不是?
浅间纱月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点头答应,“嗯。”
——这本是答应好了的。如果突然又反悔了,以他的锐利定然会被察觉出来的。
她转身上楼。
迹部景吾看了看她的背影,无由来的烦躁起来。
——别以为掩饰得好!从中午起,她的神态看似和平常无异,但他就是莫名感觉到她是在客气在疏离了,就像是又回到了她初来迹部家时那样。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聪明睿智的迹部景吾在对上女孩的心思时,突然就觉得有些无力。
——女人心什么的,实在太不华丽了!
清风吹起白色的纱帘,他站在琴室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兜,静静地望着落地窗外那渐渐昏暗的景色,深蓝色的眼眸似在沉思。
今晚的钢琴学习算是结束了。浅间纱月轻轻呼出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笔记,一抬眼就看见这番情景,眼神滞了一滞,随即快速敛去。
“那个,迹部哥哥,我先回房了。”她拿好本子,垂眼不去看前方那个安静而优雅的少年,“今天谢谢你的指导。”
闻言,迹部景吾回过神来,目光自然地看向她,却只看到一片低垂的刘海,他微微扯了扯唇。
从认识她开始,她何时说话是不曾直视对方眼睛的?
而且,想起先前她和女佣,和管家如常说话的模样,再对比现在……迹部景吾哪里还能不明白,她这是在避他?
避他?这是为什么?
他刚刚细细回想了一遍从今早开始的所有事,所有的一切都正常,而她的反常,似乎也是在中午午餐前……脑中突然闪过钓鱼回来的路上,她那呆愣的一幕,他的指尖微动。
是的,就是在那过后,她就有些奇怪了!像是解开了重大谜团般,他的心里一松。
找到反常的起源了,原因还会远吗?
他自信一笑,点点头,“记得到体育馆去学滑冰。给你半个小时。”
浅间纱月蓦然抬头,沉静的眼眸看向他,似要张嘴反驳。
——真的要学啊?!可是,她今天到最后不是也没听到他说那起调戏事件的吗?
又想到冰帝那群可怜的网球部队员,在跑断腿累瘫在迹部家的大沙发上后,同样也是没听到迹部景吾讲述前缘的……
“啊嗯,有意见?”他挑眉。
“……没有。”浅间纱月默默闭口,心中泪流满面。
德语,希腊语,马术,钢琴,如今还要加上滑冰。昨天晚间听相田管家说,过段时间似乎还要给她报名学礼仪,插花……
——为什么她有种时间不够用的感觉?
迹部家的体育馆,设施无疑是齐全的。几乎各种室内运动,在这个体育馆里都能如愿训练。
换好滑冰鞋,又仔细装备好一切护具,浅间纱月抚着边上的扶手颤巍巍地站起身……别指望她一个第一次穿这种滑冰鞋的人能像开了挂一样,适应适应就姿态优美地滑出去……那是开了金手指的全能女主!不是她!
“你那一副害怕恐惧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嗯?”绕场滑了一圈后,一回头就看见她露出这么一副凄切的神情,迹部景吾挑眉好笑道。
这是第二次看她露出害怕的模样,第一次是在马上。
浅间纱月抿紧唇,手上紧紧抓着扶手,脚上几乎不敢用力,就怕一个平衡失控,会丢人的来个四脚朝天……这种寸步难行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犹豫了许久,她抬眼看向远远站在场地中间的那个少年,乌黑的眼眸似坠了星芒,盈盈的似含着祈求……
本来因为她的疏离,所以此刻带着隐秘的看戏心态的迹部景吾心中一跳,轻咳一声,无奈地慢慢滑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