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哥哥。”神月双目无神,看着青年呢呢喃喃,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我叫吉田松阳,是你的哥哥,请多多指教啦。”
“妹妹荡秋千的时候,当哥哥的就要帮忙推啊。”
“月姬,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呢?”
“月姬的笑容就是哥哥的阳光啊。”
“月姬,让银时照顾一辈子好不好?”
“月姬乖,在这里和大家一起,等着哥哥回来。”
“……”
一句一句的话回荡在脑海之中,声音越来越大,听得神月头都要炸开了,但还是坚持听着,因为这是他的声音,如果不牢牢记住,那么以后再没有听到的可能了。
“松阳哥哥……”神月绽开一个笑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似乎是想要扑进青年的怀抱。青年坐在椅子上显得很是困惑,不过出于不让神月摔在地上的目的,还是伸出了手想要接住她。
但是却被神威拦住了。
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旁边的神威忽然站了起来挡在了青年的面前,伸手接住了神月。神月扑进了神威的怀里面,扑的神威一个踉跄。即使如此神威还是把她牢牢的扣紧了怀里,一只手按着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
片刻之后,透过骨骼的传递,神威听到了神月哭泣的声音。开始的时候声音很小很小,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神月揪着神威的衣领哭的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
神威始终在笑,从他刚才接住神月,到神月哭的惨兮兮的。
青年愣了一下,然后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面前相拥的两个人。
“切,笨蛋哥哥阿鲁。”神乐撇了撇嘴,走过去捡起了被神月丢在地上的浅粉色花伞,坐在桌子上开始把玩。
神月哭了好久,把神威胸前的衣服都哭得湿答答的,才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泪,从神威的怀里退了出来,低头对着神威轻声说:“谢谢。”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哭呐……”神威比神月高一点,他略略俯下身,伸手擦了擦神月眼角的泪水,然后把手放在嘴巴里面尝了一下。这个动作让神月的脸涨得通红,猛地后退一步:“你干嘛!”
“咸的。”神威眨眨眼睛,抖了抖呆毛,“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哭,哭可是弱者的行为哦。”
“是因为我和你认识的人长得很像吗?”青年开口了。神月抬起头,此时她看清楚了青年的容貌,的确是和吉田松阳如出一辙,但唯一不样的是吉田松阳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温文尔雅,但眼前的青年是一双狭长的凤眸,顾盼之间有一种淡淡的魅惑。
“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神月对着青年鞠了一躬,“因为那个人对我很重要,但是他已经……死去了。”
“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吗?”青年伸出手揉了揉神月的头,目光温和,“对不起啊,作为赔罪,那把伞就送给你了好吗?老爹,你看怎么样?”
“都随你吧,真是麻烦的年轻人啊!”老爹摇了摇头,继续工作去了。
“谢谢你。”神月想了想,没有推辞,收下了这个礼物。
“回去了。”神威一边说一边走到了神乐的前面,接住了从桌子上蹦下来的神乐。
“伞给你阿鲁。”神乐把伞递给神月,“好好拿着啊,夜兔的伞可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存在!”
这话一听就是某个哥哥跟自家妹妹重点强调过的,说不定说的时候还在威胁加利诱,这才让一向只管吃东西的神乐记住了这句话。
“好。”看着神乐认真的小脸,神月很郑重地点点头。
一行三个人以同样的动作扛着伞离开了,看着三个孩子的背影,青年把刚才抚摸过神月脑袋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那种感觉……绝对不会错的。青年闭上了眼,那种空虚着的、残破着的感觉……那个女孩子啊,是个死而复生的人呢。
或者用“不死不活”这个词来形容她更合适啊,青年缓缓攥紧了放在胸口的手,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碰上有着人类灵魂的夜兔啊。
神威带着神乐在客厅里面看动画片,神月满脸泪水的坐在客厅的角落里面……洗衣服。
就知道神威不会那么好心!不就是把他的衣服哭得全都湿了嘛,就算弄脏了也只有这一件啊!结果神威把家里的脏衣服全拿出来让她洗了,还说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不洗也可以出去跟他打一架……
打一架?别逗了,就我这小身板禁得住您老一拳过来么?还不被你打死啊!
为了生命安全着想,神月只得含着满腔的悲愤去洗衣服了。
衣服全都洗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神威陪着神乐看完了宇宙卫视播放的动画片《名侦探夜兔》,神乐开始喊饿,神威就指挥着刚刚把衣服晾好的神月去做饭。
神威铁拳之下威严高如泰山,神月不敢反抗,于是又委委屈屈的去热饭了。
三只夜兔,两个原装一个带馅的,中午饭吃了十桶米饭,其中神乐四桶,神威五桶,神月一桶。
看着被自己吃得干干净净的一桶米饭,神月十分忧伤的摸着肚子怀疑自己会不会发胖,她发现自己的食量越来越大,最开始只能吃一盆米饭,后来早饭吃了半桶,等到午饭的时候就涨到了一桶,似乎她越来越适应这个夜兔的身体了。这样可不行,吃得太多了将来会变穷的。根据恩格尔系数,一个家庭越穷,每个家庭成员的平均收入中或平均支出中用于购买食物的支出所占比例就越大。即使是神威家富得流油,但是按照这一家五口吃饭的量,星海坊主、妈妈还有神威的收入有百分之九十都是用来买饭了,从而导致恩格尔系数一直高居不下,整个家庭挣扎在贫困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