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楼至原本心怀鬼胎,见劫尘态度不恭敬,只是她还是个云英未嫁的豆蔻少女,自己却成婚多年,论理怎能与她一个小孩子计较,只因方才见她对王迹十分亲厚,王迹也在谈笑之间对她颇为宠溺,自己心下没由来不自在起来,如今见王迹来替她赔不是,倒像是给他看出自己心里不痛快,若是给他误会了自己,往后更加纠缠不清,当下冷冷说到:“你多心了,我并未在意,时候不早,今日有劳各位为了小犬之事奔波,我意欲回房安置,诸位也请自便吧。”说罢转身出了房门回到自己房中休息去了。
别人尚且未及反应,咎殃兀自笑道:“端的是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不知大哥你是如何消受此等美人恩?”一旁的贪秽连忙塞了个茶果在他口中道:“劝你安分些吧,何必找不自在?”说罢朝王迹的方向努努嘴儿,咎殃会意,咀嚼着茶果跟着贪秽走出房门,临走还不忘把还在贪吃茶果的剡冥一齐揪出门外。
一时之间房内只剩下王迹与劫尘二人,不等王迹开口,劫尘兀自冷笑一声道:“我还当他经历此番变故已经洗心革面了,谁知自己有了夫家还不忘拈酸吃醋,端的是下贱胚子。”王迹平日里虽然对劫尘百般宠爱,但涉及自己心爱之人,依然拉下脸低声呵斥道:“他是质辛的母亲,你不能这样说他!”
劫尘在厉族之中骄纵惯了,平日里王迹对待族人颇为严厉,独独对她和颜悦色,今日如何受得了这般奚落,冷笑一声道:“我劝你省心些吧,他那个性子岂是你能去招惹的,一次也就罢了,难道你有九条命能陪他消磨不成?如今我是心疼质辛才来助你,怎知你却帮着旁人作践我,这就罢了,谁知那一位竟不领你的情也恼了,兄长又何必在我这里虚情假意,赶快去给人家赔不是才是正经。”说罢赌气往床上躺了,也不理会王迹,王迹见她如此,只得放低了声音说到:“你且歇着。”说罢回身出去掩了房门,劫尘睡在床上,原本要引王迹前来好言安慰自己,谁知他真的掩门离去,想必定是去找楼至赔不是,劫尘越想越气,抓住床上的软枕向空中乱丢起来。
却说王迹来到楼至房间门口,犹豫着是否要进去,彼时更深露重,论理他夤夜造访确是于理不合,他二人虽非孤男寡女,然则毕竟楼至已经嫁为人妇,自己好容易厘清与他之间的嫌隙,若此时再露出迫切之意,恐怕楼至必然再次心防高筑,一旦两人再生嫌隙,在营救质辛方面必然多有不利,但看楼至今日颜色,似乎确实对劫尘轻慢之意颇有微辞,此时自己若不解释,又怕楼至认为在自己心中劫尘比他的地位还要重要,正在逡巡之际,却见转角处闪出一个人影,竟是贪秽。
王迹给他看见自己深夜在楼至门口徘徊,脸上微微一红道:“夜深人静,你怎么还不安置?”贪秽微微一笑道:“小弟知道兄长有件为难的事,特来为你解围呀。”说罢竟不等王迹反应,伸手在楼至门上扣了一扣道:“晚学贪秽来拜。”只听房内楼至的声音说到:“请进来罢。”贪秽听闻,对王迹点点头笑了一下,推门闪身而入。王迹知道这个弟弟心细如尘,方才见自己夹在楼至与劫尘之间好生为难,又深知自己定然放心不下楼至,必会来此好言相慰,只是如今自己身份敏感,楼至未必欣然接见,是以他意欲代替自己向楼至解释,王迹素知贪秽为人处事极为妥当,便转身回到自己房中安置。
作者有话要说:醋海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