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下了几场好大的雪,把大好河山装点得银装素裹,四处都是白忙忙一片,路更加不好走了。那些怕冷的都窝在屋子里,出门的人越发少,通往燕京官道上的路边茶寮,也由往常的人满为患,变得客流稀疏起来。老板自入冬就卖起了滚烫的热茶,供来往的客人们暖手又暖胃。
此时的茶寮又迎面走来几个客人,只是他们俱都身形衣着各异,有又矮又胖的猥琐汉子,有疑似商贩、樵夫之流,还有不修边幅的穷酸书生,有握着粗大拐杖的尖嘴瞎子,最奇的是还有一个妇人打扮,大眼睛顾盼有神的漂亮妇人。
这些人若单个拿出去,都会淹没在这市井之中,只是凑在一起,结成一队,就有种说不出的不和谐之感,让人频频侧目。这正是当年名震江南的江南七侠,他们向来自诩是七怪,如今已剩下六人。他们一路从蒙古而来,赶赴与丘处机的嘉兴醉仙楼之约。
本来是和弟子郭靖一道的,只是路上遇到了意外,便让徒儿先行,他们处理完事情之后再相会,此时正是追人追到燕京城外。
马王神韩宝驹气呼呼地说道:“这几个小妮子可真不简单,引我们从玉门追到燕京,只看到个背影,这次我看她们还有什么把戏。”
南山樵子南希仁叹道:“这世道也不知是怎么了,天灾*不断,连几个姑娘家都不学好,不是要偷马就是做采花贼,劫了漂亮的大姑娘要送给她们少主!我看她们少主肯定不是好鸟儿!让我遇到非好好收拾一顿!”
妙手书生朱聪是七怪中心思最活跃之人,他就是进来歇个脚,也先把茶座里的人过了一遍眼。在座的本也没几桌,都是普通百姓打扮,没有携兵带棍的江湖人,见他们进来都纷纷好奇多的了两眼。
只有靠里面一桌,桌上放着一柄长剑和两把笛子,一大一小都比较淡然,不跟众人一起看热闹。大的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小的也只是随意扫一眼就转过脸去。
到是惹得朱聪多注意了一下,无他,只是被那几个扮作男装的女子弄得有些疑神疑鬼,他现在看到清秀漂亮的少年都要疑上一疑。
许是对他的打量有所感觉,莫愁也正看过来,对上他的目光,非旦没有躲开,反而淡笑着打了个招呼。朱聪纵是脸皮再厚也有一分心虚,赶紧移回目光,暗道是自己多心了,‘盯着清秀少年看’这个毛病,可得快快改掉才是。
韩宝驹继续道:“怪道说世事变迁人心不古,我们长居塞外,都根不上这边人的想法了,女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剽悍。”
越女剑韩小莹哼道:“你们少瞧不起女人!这几个丫头不正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差点跟丢,我们七兄妹的面子可也跟着丢尽了。”七怪他们现在虽然只剩六人,但是说话间从来还按七个人算,就好像老五笑弥陀张阿生没有离开时一样。韩小莹咬牙道:“还有五哥,不正是折在梅超风那个女魔头手里!要不是马道长说情,我哪会就此放过她,下次再遇上少不得算一算这血海深仇!”
他们已经十几年未踏足中原,再回去已是物是人非,他们结义兄弟妹七个一向形影不离,唯一缺的那个还是跟韩小莹互有情意的如意郎君,她想到越说越悲愤,眼中已隐有泪花。
韩宝驹道:“唉,七妹,我们知道你心里难过,五弟去了这里谁不难过。只是君子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我们都答应了马道长,放过梅超风一马,哪能主动食言。但是,我根你保证,若那个女魔头主动来找我们,就算拼了这条姓命不要,也要她知道我兄弟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