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需要换个码头吗,最多耽误一天就能再准备过一艘船。”
跟在玉罗刹身后提着包袱的仆从正奇怪主子为什么没走了,出海的大船就在旁边啊,也伸头瞄了一眼码头处,顿时看到了主子吩咐远离的人。那个灰衣男子不就是白云城的表少爷,怎么对方跑到码头来了,看了看主子的脸色,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了,是我忘了他还能动用白云城的势力,叶家人还真是纵容他。”
玉罗刹摇了摇头,没有再上前一步走入陈黎的视线范围,知道仅凭着罗刹教安插在白云城的暗探和势力,根本不可能与当地的主人家交锋,却不知道并不是叶家人在这种关头还纵容陈黎大肆找人,而是陈黎把他来到白云城帮忙的人情给用掉了。
出海的时间马上到了,玉罗刹也不禁有些着急,经验丰富的船员都知道出海的时间是很重要的,万一错过了这次的船,很有可能需要停留半个月才能等到海上好的天气,他的船再多又有什么用。
微微咬牙的思索了一会儿,手指掩唇的男子展露出一个笑容,令身后的仆从打了个哆嗦。
有的时候不一定就不能正面解决问题,只要你不怕对方就行了,何必想得太复杂,陈黎就算打定主要要拦住自己,也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
鬼魅般出现在码头的玉罗刹看到陈黎忽然亮了眼神,忍住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胃疼,他欺身猛然凑上前,无视了灰衣男子警惕起来的抵抗,笑容灿烂的一手刀果断的打晕了陈黎,没有留给他捣乱和反抗的机会,灰衣男子不甘的眼前一黑。
玉罗刹在心里暗自嘀咕,这一次绝对要让这个望虚宫主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若非这里是白云城的地盘,想要逮住自己陈黎还差的远呢。
折身回到转角处的玉罗刹直接抓起仆从的衣领,在仆从目瞪口呆的神情下,趁一旁白云城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脚步欢快的玉罗刹连人带东西提着跑上了预定的货船,得到命令的货船船长立刻启动航行,整艘船离开了白云城的码头逃之夭夭,留下陈黎昏迷在地上。
白云城……今后十年他都不会来了,真是晦气。
……
洛阳,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直奔要去的目的地,留下满地的灰尘。
夏府。
“阿雪,阿雪,叫爹爹,不要叫父亲。”
玉罗刹蹲在孩童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反复说道,希望这个一段时间不见的儿子能不能不要改了称呼,
“不要,别人都是喊父亲的,‘爹爹’是女孩子喊的。”
抱着把木剑的阿雪眨着水润润的眼睛,被其他人称呼误导了的孩子用软糯的童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玉罗刹的要求,一脸义正言辞的表示他是男孩子,不会去用女孩子的言辞。
“不要这样啊,叫爹爹多好听啊,那哪里是女孩子才能说的,肯定是有人骗你。”
在心里磨牙的玉罗刹打了个眼色给隐藏在旁边的隐一,让他等下吧孩子的生活情况汇报清楚,到底是哪个混蛋误导了阿雪。他哀怨的看着阿雪不愿改口的坚定表情,会喊自己爹爹的阿雪是多么萌,不过,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包子这样软软糯糯的向父亲解释自己的意思,也好可爱。
手指忍不住在阿雪的小脸上捏了一把,捂住脸颊的孩童怒视着玉罗刹,
“夏梵青教的怎么样,听的进去吗?”
轻咳一声,玉罗刹无良的转移了话题,状似担忧的询问着孩子目前的学习情况,虽然这种事情问隐一更有效果,但亲自来问阿雪更直观的能知道孩子的感受。玉罗刹不知道,他问的这句话多么像在现代世界中忧心孩子未来的家长,或许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能够真正的视玉吹雪为自己的后代,而不是视为玉教主的后代,无言的温柔的蕴含在他的话语当中。
正视自己,才能正视别人,这才是远在现代的玉教主想要告诉他但没有说出口的道理,玉无伤终究是太稚嫩了。从生活中慢慢体悟着人生的味道,这点谁也帮不了他,人生的道路还长着呢,足够玉罗刹明白一切。
“还好,他讲的很细心。”
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剑术师傅教的东西,阿雪感受着怀中剑的温度,虽然不如父亲送给他的那柄木剑,但这个是师傅送给他习武的见面礼,很短的剑身却很合手,能够正好有力气握得起。
“那么,阿雪一定要努力去学啊,不能和你哥哥一样的偷懒。”
拿出另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当反面教材,亏他也是做哥哥的人,竟然连弟弟都不如,玉罗刹无奈的说道。
和孩子平视的玉罗刹凝视着他干净的双眸,仅仅是习武数月就有着份淡淡的坚毅,夏梵青教的的确不错,就是皮肤比之上次见到的时候好像黑了一点,但洛阳的风水极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阿雪在这里总比苦寒的塞北和西域要好。
似乎想在他的眉眼中看出日后的模样,指尖从额头滑过阿雪的的鼻梁,玉罗刹眼神柔软,牢牢的记下了他此时的样子,哪怕是在几十年后的未来也不会忘记。
属于你年幼的时光,我的孩子……
“我只会在这里停留几天,之后就会回去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听见父亲的话,刚才还略带喜悦的浅笑顿时没了,阿雪抿了抿唇,低声的说道。
“上元节的时候有洛阳最热闹的灯节,师傅带我出去看过,可惜你没来,后天洛阳还有个中元节,你能陪我吗。”
“好啊。”
儿子的请求怎么会不同意,在端午都不能来一趟的确是遗憾,让别人带自己的儿子去逛灯节什么的,真是不爽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七月十五,算算日子他在白云城过了端午节,之后又停留了将近一个月,再在前往洛阳的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玉罗刹微笑的回答道。
“不过……阿雪,你真的知道中元节是做什么的吗?”
白衣的孩童疑惑的望着他,难道不是和上元节差不多吗,听说也有很热闹的灯会呢。
“啊?”
“是鬼节啊。”
玉罗刹扑哧的笑了,恶趣味的逗了阿雪一下,估计阿雪也弄不懂每个节日的意义,
在洛阳里有上元、中元、还有下元的节日,上元是天官赐福日,中元为地官赦罪日,下元为水官解厄日,所以传说在中元时普渡孤魂野鬼,七月十五是道教的中元节用来祭祀先人,而在南方中元节又被称之为“鬼节”。同时那一天也是佛教的盂兰盆节,会举行专门的盆会用来以盆施鬼,求得先祖亡灵得度。
……
西域。
回到西域的玉罗刹花了几天时间接手这段时间来的公务,整理了一下罗刹教的发展状况,隐二莫一便在身边从旁汇报事情,在知道玉琉尘这几个月都是无所事事,并且把习武的课程偷懒混过去的后,玉罗刹捏碎了手中的毛笔,看着低下头跪在地上的属下,笑得无比优雅。
“你们就这样纵容着吗?”
“回禀主人,少爷的心思跳脱,属下害怕强行逼迫少爷习武会起到反效果,所以宁愿等主人回来了再做打算。”
莫一诚恳的解释着近来自己的行为,他是想走潜移默化的诱导方式,奈何玉琉尘的行为再怎么像个小孩,芯子里还是个活了二十多年的成年人,在武侠梦被习武的艰辛给打破了之后,愣是不理莫二设下的种种诱惑,我行我素的过着富家公子的优越生活,并且真心的期待以后也能这么过下去,而不是天天被师傅捉到练武场去学武。
“是吗。”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对于玉琉尘的行为他表示不喜,却也不会多说什么,任性一点的人才会活得好,但敢做你就得敢当,在心中勾画出教育的蓝图,玉罗刹不紧不慢的说道。
书房里。
“什么!”房间里传出孩童凄凉的惨叫。
“拿我和叶孤城做比较,父亲……我真的是个废材而已,没有那种潜力的。”
挂着两道宽面泪,玉琉尘泪眼汪汪的抱住父亲的大腿,几乎想用发誓来肯定的告诉他自己完全做不到,开玩笑啊,那可是未来和西门吹雪玩紫禁之巅的顶级剑客,怎么会是他这个穿到古代的人能比的。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单是能肩负着复国责任的心性就不是他玉琉尘能比,更别提对方修的剑道是寂寞的无情剑,曾经可以算是李希辰,若非是投生在魔教教主的儿子身上,自己充其量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甘于平静的普通人,这种人在世界上一抓一大把啊。
“怎么,你认识叶孤城吗。”
“不认识,更没见过,单是能得到父亲的夸奖就绝对不是我能比的。”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勉强编造了一个幌子,在父亲的视线下玉琉尘讪讪的说道。
“不过是白云城的少城主,我的孩子怎么能比别人差呢。”
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居高座的玄衣男子勾唇笑着说道,一派的从容自负,玉琉尘无言的看着他,父亲为什么会见到叶孤城啊,为什么父亲就这么不死心的想要锻炼。明明西方魔教也用不着他来继承,自己的身份也被隐瞒得好好的,完全不需要为武功忧虑什么,他绝望的呐喊道。
“不是有弟弟在,还怕比不过叶孤城吗。”
“阿雪是阿雪,你是你,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离开后干了什么事。”
玉罗刹冷笑一声,眼中的雾色凝聚成危险的色彩,手掌按在玉琉尘的脑袋上,用力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嫌弃的看着衣袍上被弄湿了的布料,眼泪没流出多少,敢情你弄了一嘴巴的口水往上面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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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帝都,华夏圣城,文明之源,天下之中;
丝路起点,运河中枢,牡丹花都,山水之城;
三代创世,魏晋风流,汉唐雄风,宋家文气。
———————千年古都,洛阳
(这里的风水不是一般的好啊)
【欢迎捉虫哟,今晚应该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