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只剩下了叶恋那双骤然变红的眼睛……

“丧……丧尸……”黑脸男子的喉咙里刚刚挤出了这两个字来，叶恋就已经面无表情地收紧了五指。

心脏被捏爆，黑脸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死气，整个人立刻就瘫软了下去。

而叶恋则迅速地抽回了手来，她那只纤细白嫩的手掌上沾满了血浆，一滴滴浓稠的鲜血正顺着修长的指尖滴落。

就连凌默也看得呆了一下，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猛然意识到，叶恋是一只战斗力惊人，而且出手凶残的变异丧尸。

这才是真正的叶恋，能徒手撕开人体，也能随意碾压普通丧尸。

刚刚叶恋的出手，纯属是在她自己本能的作用下。考虑到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真正意识，凌默对她的操控程度已经减轻了许多。

不过还好，叶恋只是宰了他，但并没有像普通丧尸那样，对他的血肉有兴趣。

转眼之间，这个房间已经躺了五具尸体，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就连那个菊花被砍的男人，也在抽搐和惨叫中断了气。

“夏娜，你没事吧？”

凌默长长地吐了口气，走过去抓起了夏娜的手来仔细看了看，“还好，没什么问题。”

夏娜的表情丝毫不见痛苦，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越过了凌默，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床上的女人。

凌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顿时忍不住暗叹了一声。

说实话，他虽然杀了这些禽兽，但他其实并不想面对这个女人。

看她的情况，她已经必死无疑了，就算自己现在救下了她，也不能改变她的命运。

“不，这世界上的人我本来就救不了……”凌默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清楚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大好人，只能说在力所能及，不影响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他不介意顺手帮点什么。毕竟大家都是人类。

可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像光头一伙人这样的禽兽。他们被末世逼得疯狂，以毁灭为乐趣，以折磨弱者来缓解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慌和绝望。

自己能帮得过来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对于凌默来说，能带着叶恋和夏娜好好地活下去，就已经足够了。

操控着叶恋走到窗边去用雨水洗手的同时，凌默也慢慢地走到了那女人身边。

“呜……”这时那女人也已经将目光转向了凌默，她那双充满死气的眼睛里，骤然闪现出一丝光彩来。

回光返照？凌默连忙伸手拿掉了她嘴里的臭袜子，又割断了束缚她双手的绳子。

女人一直紧紧地盯着凌默，但却半天都没有喘上一口气来。凌默看得出来，她已经不行了。

她张了张嘴唇，十分微弱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没帮上你什么，你不用谢我……”

女人缓缓摇了摇头，一行泪水立刻就从眼睛里涌了出来：“不，我很谢谢你。我没想过……会得救。”

她非常艰难地想抬起手来，但她的手被捆了太久，根本无法动弹。

凌默刚刚伸出手去，女人就已经不动了。

她虽然睁着眼睛，但表情已经凝固了下来，在这种极度屈辱的情况下，断气了……

“哎，走好。”

凌默叹了口气，伸手将那女人的眼皮给抹了下来，又扯起扔在一旁的烂被子，将她的遗体给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