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二十多天过去,眼看就是月底大赛报名的时候了。姚爱军如约回到南城市少年宫办理报名手续。
检测,填表,交钱,报名。
拿到报名确认单的姚爱军,站在少年宫训练中心大厅里,心下颇为感慨。
在这里,他度过了十年的光阴;在这里,他踏上了跳台的征程……
王冬梅教练看着身边发愣的男孩,已经长的隐隐高过自己了,白皙的面庞上开始长出青涩的须发。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从自己手里接过参赛表了吧。
“加油!这才是刚开始!小人精样儿,学什么多愁善感。”王冬梅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教练。”姚爱军回神,望着教练:“这次您还会去带队吗?”
王冬梅犹豫了一下,按说每年带队的教练是轮换的,今年不一定还是她,她咬咬牙说道:“教练肯定去!大不了找人换个班嘛!”
“嗯。”姚爱军轻声应着,嘴角笑的安心又眷恋。
从少年宫回来,姚爱军回家了一趟,这次回来要待上两三天,一边是办大赛手续,一边也是要办大院里的手续。等他9月开学,和姥姥一道去省城后,他们家房子就暂时空下来了。但家具物件儿什么都还在,得跟大院儿后勤的同志们打个招呼走个流程手续什么的。
“姥姥,去省城可好玩啦。路上好多车,好多大楼房,比咱们南城市大多了……”
“街上公园也多,您不是喜欢唱个戏打个拳什么的嘛,那边公园早上又安静又漂亮,都是老太太们打拳听戏的,还有跳扇子舞的……”
“好吃的也多。您不知道,咱们江淮省地处东西南北交通要道,什么八大菜系,川鲁淮扬的,省城都有的吃!以后咱们也不做饭了,天天下馆子吃!”
“好了好了!”看着大孙子满嘴跑火车,姥姥笑的合不拢嘴,“还天天下馆子呢!败家子儿!”
“姥姥知道省里好,肯定跟着你走,放心啦!”姥姥拿起桌上填写的临时外迁证明表冲他扇了扇。“表都填了,手续都跑了,你还担心姥姥赖着不肯走啊!快去自己拾掇东西去。”
“哎!我知道啦!”欢欢喜喜回到自己屋里整理东西了。比赛要带的是一部分,回头搬家又是一部分,虽然麻烦,但想着今后的初中生活,忙的也是开心啊。
不知不觉的,姚爱军觉着,有时候自己的心态也会变得重生了一般。尤其在姥姥啊师长啊面前,不自觉的感觉小了一轮,或许这就是自己还存在记忆深处的眷恋吧。
今年的比赛赛程依旧是三天,加上前后的报道和最后扫尾,前后一共五天时间。
姚爱军挂着江淮省的选手证,又一次出征在全国儿童跳水锦标赛的赛场。
“啊啊啊,姚爱军,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叛徒!!”张扬带着吴疆义愤填膺的拉着姚爱军评理。这次跳水队参赛的男队选手就他们三个,张扬和吴疆是少年组,姚爱军是甲B儿童组。
“咳咳。这只是个巧合!”陆航站在他们对面,依旧冷着张脸,但相熟的队友们还是看出了他眼里的笑意和嘚瑟。
陆航挂着的是北京市的选手参赛证!
“你小子说!你怎么当起汉奸的!”张扬故意起哄,“咱们一个池子里练这么多年了,你居然敢冒充首都人民!”
“那个,我不去冒充首都人民,指不定你不就来不成啦!”陆航大言不惭的调戏这个过了气的队长大人。
张扬一下子憋红了脸,人家陆航说的还真没错,同样是少年组,如果陆航还在省队吃名额,他跟吴疆肯定有一个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