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陷入黑甜之前,管默言似是嘟囔着说了句什么,很模糊,但是西门豹却听得真真切切。
“别走,抱紧我。”
西门豹心中大怮,仿佛被尖刀瞬间刺穿胸膛,尖锐的疼痛霎时袭遍全身,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管默言的脸庞,伏低在她的耳畔一声声细细的呢哝。
“放心,我会紧紧的抱着你,寸步不离的守在你的身边,直至我彻底消亡的那一刻。”
强抑住心头的痛楚,西门豹一下下轻轻的亲吻着管默言的脸颊和耳畔,直至她终于沉沉的睡去。
怀中的小女人即便已经睡过去了,小手仍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西门豹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以便让她更舒适的靠进自己的胸膛,一手五指弯曲成梳,轻轻的梳理着管默言微有些凌乱的秀发。
有些念头在胸臆间慢慢成形,他不愿再看见她疲极的眉目,他不愿再看见她几欲崩溃的压抑,她是他的宝贝儿,他都舍不得伤害一丝一毫,怎么能允许别人这般肆无忌惮的逼迫!
傻丫头,总是那么逞强,要男人来做什么?所以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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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管默言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若不是身上还沾染着她特有的清芳和温度,西门豹甚至怀疑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幻觉而已。
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管默言笑吟吟的回首望向西门豹,洁白的牙齿在微有些灰暗的海底之下,显得格外的明亮夺目。
“准备好了吗?”
“当然。”西门豹抖了抖身上被压出的皱褶,即便是一身狼狈,仍然风度翩翩得如同芝兰玉树。
“那我们走吧!”
管默言说着遥遥向他伸出手去,西门豹垂眸望着眼前白皙却冰冷的指尖,轻笑着抬手附在了她的手上,然后慢慢握进了自己的手心。
傻丫头,不管你为自己竖起了多么坚不可摧的堡垒,我绝对不会再允许你像刚刚那样难过,所以今后就让我来握紧你的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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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为什么小石子都可以穿过四周的水墙,而我们却出不去啊?”
经过仔细的研究,管默言终于死心的承认,他们确实无法穿过水墙,而且这个结界设置的极其巧妙,她根本无力解开,身为管家传人的女儿,她实在是愧对管家的列祖列宗。
咦!这时候咋还想起白逸尘了呢?
哎!说一千道一万,都怪自己当初学艺不精,若是她那时肯多跟着自己的娘亲学点关于破解结界的本事,现在也不至于被关在这里犹做着困兽之斗了。
“我想这应该是结界的主人故意为之的吧,看来想要从这里出去,至少得先找到主人再说。”
西门豹细心的看出管默言眼中的懊恼之意,却并没有点破,只是很婉转的提出了另一种解决的办法,经他这么一提醒,刚刚还有些打蔫的管默言,立时便来了精神。
“说得有道理啊,这里看样子还真挺大的,我们仔细转转,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线索。”
管默言说着随手拍了拍身上粘的尘土,举手投足间颇有些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的魄力,西门豹静静的凝望着管默言婀娜的背影,眼中的宠溺之情浓得好似化不开的蜜糖。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可是他真的曾经产生说这种渴望,虽然只有一瞬便被他狠狠的压了下去。
若是永远都出不去,是不是他们俩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
两人这一路走下去,竟是越走越惊心,什么叫以管窥豹?什么叫坐井观天?现在他们俩总算是明白了!
弄了半天,他们俩刚刚呆的那个地方,不过就是这参天大树上的一片绿叶,等他们真正的进入到这个地方的深处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是何其的渺小。
别说是妖魔两界的阎摩殿和浮屠殿,就算是当年凤族的九天神殿,都不及这里的雄伟壮阔,金碧辉煌。
管默言百思不得其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知名的深海、坚不可破的结界、神秘莫测的宫殿、这里的每一处无不透着诡异,到底是何人建了这座海底宫殿?又是何人在此处设下重重结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