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们所知,仙界好像并没有什么公主。
而且刚才他们似乎听到这个小女娃说这件事只有天帝一人知道,可如果她是天帝的女儿,又怎么会直呼他天帝呢?
再则他刚才询问她血莲的去向时,明显感觉到她的眼光仿佛微乎其微的闪动了一下,当时他只以为这是小女孩的无意之举,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当年凤泯想要做坏事之前,就是这么个神情的。
该死!瑾瑜暗咒一声,转身急速按原路返回原处,擎苍紧随其后,脸上亦满是懊恼之色。
他们怎么忘记了,血莲生长了万年,自然已经可以化成人形,且那个小女娃的身上灵气逼人。四五岁的小女娃,怎么可能有这么充沛的灵力,想必她定然就是那血莲的化形了。
如今他们已经打草惊蛇,只能快速的赶回,希望还有机会捉到那个狡猾的小女娃。
这下可好了,他也不必在费心威胁擎苍了,两人同时被个小女娃骗得团团转,这么丢脸的事,不需要瑾瑜叮嘱,擎苍自然会自动自觉封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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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海。魔军帐内。
烬艶正端坐在桌前,静静的等待,这个时候。桉说瑾瑜和擎苍应该已经功成身退了吧。
帐门掀开,一明黄色人影,缓步走了进来,烬艶见了来人,微有些讶异。但也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便讽刺的勾唇浅笑道:
“天帝,别来无恙啊!”
烬艶暗自打量着天帝,不禁有些好笑,想来现下半夜三更的,且做着如此不入流的事。天帝居然也没换身衣服,眼前这金灿灿的袍子乍眼至极,究竟是他太看重自身的羽毛。还是根本就没把他烬艶放在眼里?
“魔王客气了。”
天帝细白的脸皮,保养得宜,虽然他也算是相貌英俊,仪表堂堂,但是在烬艶这种旷世奇葩面前。怎么看都显得太过普通了。
烬艶起身,拢了拢袖袍。抬起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挺直的鼻梁。
“让本王猜猜,天帝何以会出现在这里。”
“魔王请便。”天帝皮笑肉不笑的弯了弯嘴角,他负臂而立,细长的眼眸,淡淡的睨着烬艶。
“素闻天帝座下有一异人,精通占卜之术,知从前,晓以后,天下间便没有他算不到的事情,所以人称无不知,不知是否果有此人?”
见天帝不屑的点了点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烬艶便知道自己大概是猜对了,遂继续道:
“天帝之前却不行动,想必是那个无不知告诉你,本王身侧有神君相助,所以你并未有动作,今日前来,该是他已经算到,神君已离了吧?”
“啪啪啪!”天帝连连击掌,一脸似笑非笑道:
“魔王果然是个剔透的人,也难怪朕在魔王的手下吃过那么多次闷亏了。”
烬艶冷笑,早在他将烬艶擎苍二人遣走之时,便已经想到这一步了,所以他亦没有什么可慌张的,只是怡然自得的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盏茶朝着天帝的方向推了推。
“来者即是客,没有薄酒相迎,只备淡茶一盏,还望天帝不要嫌弃。”
天帝睥睨了烬艶几眼,试图看清他眼底还有多少阴谋,可惜烬艶一直垂首品茶,似乎完全没有将他这个威胁放在眼里。
天帝本是有些恼怒的,不过一想到烬艶已经等同于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便也就释然了,那么就容他再得意一会,他倒想看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撩起袍脚,天帝四平八稳的坐在了烬艶的对面,烬艶倒也是善谈之人,洋洋洒洒,口若悬河,竟将这几万年来两族的所有恩怨情仇一一摆上台面来。
这一谈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眼看着天帝的耐性已经消失殆尽,恰逢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箫声,烬艶终于起身冷笑道:
“算着时间,天帝离开仙界的营帐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吧?”
“你什么意思?”天帝不禁不悦的皱起眉来,他的耐心已经告罄了,这烬艶阴阳怪气的,实在有些恼人。
“约在一个时辰之前,我魔军已经向仙界发起总攻了。。”
“你说什么?”
天帝怎么还能坐得住,他腾地一声便坐了起来,心里渐渐想明白,一向倨傲得眼高于顶的魔王,今日怎么突然与他闲话家常起来,原来是做了这个打算的。
“一个时辰虽短,却也足够本王的大军杀得仙界几千年都再也掀不起大风浪了。”
烬艶闲适的喝着茶,丝毫不把天帝阴狠的目光放在眼里,如果注定他难逃一劫,那么他也要天帝明白,他烬艶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