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提到的东洋人,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感叹着自己的倒霉之余,青年也只对着脑海里难得出现的不能辨识的陌生词汇纳闷地打了个问号。
心存疑虑的青年立刻卖力地试图控制住自己那不听话的打着瞌睡的眼皮,在尝试了两三次后,他终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最初入眼的只不过是一片模糊,而在卖力地眨了几次眼睛后,周围的环境才渐渐地明晰起来:
这是一个看上去颇显昏暗和肮脏的小巷,自己的周围除开两个正在交谈的中年人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行人路过,看来之前开口的正是那两个看上去就甚是猥琐不堪的男人了;而与男人们的志得意满不同,他本人此时却是以一种极为扭曲不适的姿态‘躺’在地上的。不但嘴巴里被人用一团沾有血迹的破布牢牢地塞满,就连双手也被某种粗糙的绳状物牢牢地反捆在身后。
‘估计自己现在在外人看来,正是一副典型的被绑架的受害人的样子吧?’
尽管身处困境,但奇怪的是,青年居然并未感到一丝一毫的忐忑不安,相反,一种不知名的情感充斥在他的心间。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视线,那两个男人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下意识地把关注的目光投射在这个‘奇特’的‘货物’身上:
尽管浑身上下沾满了尘埃与泥土,青年依旧如蒙尘的宝珠般有着令人望尘莫及的优势。无论是那双黑的发眸,亦或是黑色的长袍下那坚实的肌肉,都能成为买家们眼里很好的卖点。再加上那双罕见的黑眸里那份平静与从容,更是体现出青年本人良好的教养与心理素质。要知道,他们两人可是职业的奴隶贩子,自然是经手过大量的‘货物’的,又有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识过?以前的那些家伙们在得知自己的处境后哪个不是在大惊小怪、惊慌失措?眼前的青年还是他们见到的第一个以理智而审慎的态度观察他们的货物哩!
惊奇之下,较为大胆的那个尖细声音的男子凑了上前,警告似的说道:“你这小子,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信息交待出来吧!”话罢,他竟是掏出了青年口中的布团,一点也没有害怕青年呼救的意思,“你可别想打着喊人来帮忙的算盘,咱们就实话实说了,这儿可早就不是捡到你的玛利亚之墙中啦!”
有恃无恐地宣布着自己的依仗,男人得意地等待着青年的回话。
至于为什么身为奴隶贩子的男人会主动和区区一个‘货物’搭话,则要扯出另一桩官司了——
原来,这里的贩卖奴隶其实私底下也是分得出三六九等的。而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干的却是最为低级的拐卖的行当,所谓的‘干的活多风险大得钱少’说得正是他们这些小小的跑腿贩子们。其实说到底,他们也不是不想把手里的奴隶卖上个更好的价钱,只不过想要把奴隶直接出售给大方的买主,他们就不得不提供货物的出生地与其他相关信息(这些正是那些劳什子贵族们除开样貌和血统外最为看重的部分)。然而,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一直以来却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去驯服这些不配合的货物们的。为此,他们只能忍痛放弃更高的佣金,不得不在地下街找一个中介人来进行交易。
哪知道在今天,他们居然碰到这么一个反常的货物啊!
与同伴对视了一眼,再度肯定自己今天确实是交了好运的杰克,不怎么确定地补充道:“说说你的姓名、故乡?还有特长之类的。”他依稀记得高等的货物们都是会被标记出这几个信息的,至于其他的嘛,他却是记不得了。好吧,我们要原谅一个普通的奴隶贩子的文化水平嘛。
听到这番话,青年犹豫了一下。考虑到刚经历过的两次剧痛,他有理由相信触发疼痛的关键绝对与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系,因此尽管仔细回忆其实也有可能得到那些信息,但青年却并不愿去回忆那些模糊的东西。因此,在男人们越加不善的瞪视下,青年最终撒一个‘小谎’,把一切都归结到失忆上。
然而鬼使神差,当他的答话到了嘴边时,却发生了的变化:
在那两人的看来,这个一直平静得如死水般的黑发青年,只是听话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绮礼,我是言峰绮礼。”
语气平淡,青年那本来空洞无神的黑眸里,却莫名地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芒。
总觉得,这真是个有些不详的名字啊。
作者有话要说:啊,开新坑了~~~
这一次是外道神父与人类最强的组合,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而本文由于是开学后的文,所以只能尽量保持日更不动摇啦。
哎,均双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