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就只有他一个父亲,要是倾尽所有可以换回父亲的一条命,赵司棋也愿意倾尽所有。
更何况现在还不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啊。
母亲在一旁劝慰道:“老赵,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强了,我们不愁医药费的事情。”
父亲瞪眼道:“怎么不愁?咱们家的底子我还不知道吗?要是我真的去肿/瘤医院了,那可是天价的医疗费用啊。”
“爸,你放心,我就算借也要借钱来为你治疗,你别想太多,安心接受治疗就好,我不怕苦,以后赚钱还回去就行了。”赵司棋的眼睛里透出一坚决。
“就是,只要你好起来了,大不了我以后去给人家当保姆,和儿子一起赚钱还债。”母亲的声音里也透出坚决。
“你们……这是存心要气我是不是?快点,收拾东西,我想回家,这鬼地方我不想呆了!”
在父亲的眼里,医院可不是医院,而是吸钱机,进了医院,再多的钱也会被吸干。
“老赵,别闹了行吗?之前你晕倒的时候,我真的吓坏了,我很担心失去你啊!”母亲说着,眼睛就红了,一滴滴泪珠掉落下来。
“爸,你能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吗?只有你还活着,我们的家庭才完整啊,我还没有结婚,你还没有抱孙子呢,你不能够就这样放弃治疗啊!”赵司棋前世体验过失去亲人的痛苦,此时回忆起来时,说出来的话是满带深情。
这样一番话,勾起母亲更为真切的感受,所以她落下的泪水更多。
这时吕庆大师刚好走进病房,看到一家三口都有些情绪不对,又看到赵父赵母那满带风霜的脸,立即明白赵司棋家其实并不富裕,他们很可能因为医药费的事情正在闹矛盾。
“吕大师,你好!”赵司棋见到吕庆大师过来,立即收起情绪,向其问好。
赵司棋的母亲也感觉怪不好意思的,立即擦干泪水,拿起热水壶为吕庆大师倒一杯水。
赵司棋的父亲见到吕庆大师,不由得一阵尴尬,“吕大师,我这小老头的病,怎么能劳动你大驾过来啊?”
吕庆大师脸上挂着笑容:“我是来看看咱们南都棋坛新人王赵司棋的家庭的,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家庭才造就像赵司棋这样的优秀人才。”
“过奖,过奖!司棋他还年轻,比他厉害的棋手可多着呢,有好几个成名棋手都是十五六岁就轰动棋坛的,我家司棋到现场才开始崭露头角,有些迟了啊!”赵父谈起赵司棋的时候,虽然嘴上说得不算好,但其实心中是满自豪的,从他那突然亮起来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
赵司棋听到父亲的评价,一脸淡然,倒不觉得自己从十八岁开始发力有什么太迟的,他相信自己,有了前世的丰富经验,再加上赵家真传的棋谱,他会追赶得上那些少年成名的棋手。
此时吕庆大师很欣赏地看一眼淡然面对评价的赵司棋,随后才对赵父说道:“老哥啊,人和人是不能比的,我觉得赵司棋他现在成名也不算迟,所谓大器晚成,姜太公八十岁才开创他的大事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