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清一愣,然后说:“我跟你这两年接触的时间也不多,也就是平时的工作……”
“我明白了。”看着赵子清为难的表情张明哲突然意识到这副皮囊原来是个什么脾气,赵子清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瞻前马后地伺候着。
“小哲,这件事情,急也急不来的。”看到张明哲泄气的表情,赵子清只能这么安慰着。
“我知道……”张明哲撇开和赵子清对视的视线,把头扭到一边看向窗外,“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赵子清没有接话,车厢里一时之间气氛很是沉闷。
张明哲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赵子清也跟着情绪不好,只能勉强笑了笑说:“嗨,多大事儿啊,这事儿吧,还得是我自己解决,赵哥,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多大人了都,能处理好。”
张明哲这话可一点儿都没能安慰到赵子清,他开着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跟赵子清接触多了的人都知道他这会儿心情不好,张明哲看他这样,干脆也闭了嘴,现在谁的心情好过谁啊,少说话少烦心,他也抽不出那个闲工夫过来照顾赵子清的心情好不好。
回到家之后,张明哲就把自己关房间里去了,也不知道是在弄什么,反正客厅里是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赵子清就坐在客厅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他的烟瘾要说,还没有张明哲的大,但是这段时间心烦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抽烟的次数也就跟着直线上升了。
其实吧,要不是因为郑良峰对张明哲的心思实在是太司马昭了,他还真有可能从郑良峰的身上下手,就算郑良峰不看在他的面子也得看看他家老爷子的面子,毕竟是世交,他是对张明哲现在的情况了解得最多的人,能从他那儿下手最直接也最为便捷。但不用说,张明哲一准是见了郑良峰就没好脸色的,可不是嘛,别说张明哲这号当事人了,就是他这个旁观者也接受不来他对张明哲做过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能把自己的情儿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去的,能是个什么货色?哦,现在觉得张明哲变化大了,对自己胃口了,又想着讨回去,凭什么好事全让他给占全了?
想到这事儿赵子清就心烦,长叹了口气,仰着脖子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什么有用的法子都想不出来。
赵子清在客厅里纠结呢,张明哲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对着那本日记本也是抓心挠肺的不行。这上了锁的日记里头究竟会写些什么东西呢?好奇心不但能害死猫,也能害死人。
张明哲决定不管里边儿写了多么膈应人的东西,为了能够彻底摆脱郑良峰现在占据主导地位的局面,他都得一探究竟。
那把小锁对于张明哲而言还真不是什么问题,那个回形针戳戳就能解开,他在街上混的那几年也不是白混的,多多少少学了些能够糊口的本事,就是这些本事不大能入得了人眼就是了。
开锁的时候,张明哲的手心里边儿全是汗,在裤子上擦了好几次还是潮乎乎的,他没忍住,笑了自己好几次,心想着,估计入室盗窃也就这样的心情了。这个锁也不是什么高端货,没花他多长时间就撬开了,那“咔哒”一声脆响,直接击在了张明哲的心上,连带着脑子里都是那声儿。
张明哲紧咬着牙,惴惴不安地翻开了第一页,令他意外的是,上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写,不知道该失落还是该庆幸,张明哲长吁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不太敢继续往下翻了。好奇心和恐惧驱使着他,让他陷入了一种极端矛盾的情绪里。
死就死吧!张明哲一咬牙继续往下头翻了。
从这本日记里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张明哲坐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跟怪味豆一样。要是那些味道分开吧,他肯定能把那些味道一说一个准,但是当这些味道凑一块儿去的时候,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现实就是最狗血的一部片儿,怎么都逃不离。可是张明哲真没想到,他的生活竟然狗血成了这样。
要在三个月前你跟张明哲说这八十来万一点儿都不委屈你,就是你该背的,他能不认亲爹亲娘地揍你一顿,打得你话都说不清,可现在他不能了,因为这是个大实话,比真金白银还实。
他是郑东,可是他也是张明哲,他并不是三个月前才重生,而是五年前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且亲眼见证了自己的死亡。
操蛋的现实!
张明哲丢开日记本,重重地倒在了床上,举起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可是日记本里一笔一划地记录着,从他在张明哲的身体里醒过来,到和郑东相遇,最后看着郑东死在火海里,张明哲都说不出自己重生在张明哲的身体里究竟是因还是果了。
五年前救了自己的人是张明哲,可谁能想到那个张明哲就是郑东自己?
当初救了我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点儿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