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对着石天轩上上下下的扫过,却依旧查看无果,那人揉了揉眼睛,不仅暗自纳闷起来。
揉完眼睛,又朝着另外三个人一一看去,竟是同样的没有结果,不由得悄悄在体内运了一遍功,发现自己的修为并没有什么问题,妖灵之力也顺畅的很,当下只觉后背一凉,转身就要逃入身后的建筑之中。
沧翳早在对方出手探查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边,此时那人前脚刚动身,沧翳紧接着就脱手飞出一根碧玉绳索,牢牢将他捆个严实,又拖了回来。
“你们究竟是谁!!”那人提嗓一叫,眼睛睁得老大,瞳孔里满是惊慌之色。
他的修为在帝霄城玄火木族中等妖仙之中算得上是不错的好手,平时人也机灵,对族群也足够忠诚,所以也就成为看守传送阵的轮班之一被族长安排过来当值,力求尽快抓住那‘琉璃魂’族中逃出的余孽,却想不到眼前这几个连珠钞都拿不出的修者如此厉害。
-就算是高等妖仙,同为妖仙的他也能大概看出来些,这些人却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甚至要是自己之前没想过查看对方本体以作羞辱,还被蒙在鼓里,一点疑心都没有起过。
更不遑论,赤帝大人此刻就在他面前,那位大人却仍没有发现这几个人的异状。
——难道竟是五位妖尊?!
那玄火木族的妖修再一想自己之前那番挑衅动作,当下腿就吓得一抖,‘噗咚’一下坐在了地上,整张脸都惨白了。
“救、救命——!”那妖修越想越心惊,从嘴里再次说出的话俨然已经带着凄厉。
“救什么命啊?嘎嘎,你刚才不是说要这把仙器的嘛,给你给你!”鬼王听见动静一扭头,见那人被沧翳捆着,一挥手解了禁制,口里说到:“你捆他干嘛,我这个‘小子’怎么敢惹玄火木族的妖修哇!”
那人见鬼王语气里怪罪他那个同伴的意味相当浓厚,喜不自胜的觉得对方并不像是想要惹事,脱身后连连对着那个替他解开绳索黑发黑衣的邪气青年拱手:“谢高人给我玄火木族这个面子,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他连声说‘不敢’,要推拒鬼王递过来的羽扇,不料触到那羽扇的时候便觉得自己体内的脉络仿佛是燃起一把燎原烈火一样寸寸化为灰烬,紧接着就看见那羽扇从手掌到手臂硬生生的纵向劈开了自己双臂白骨,然而此时声道已经被烧毁,甚至连惨叫也不及发出就再看不到自己如何死掉,却是连脑袋眼睛也一齐烧化掉了。
“敢叫本大尊‘小子’,哼,本大尊的灵鬼界就不收你了!”鬼王手里羽扇一展,把那灰烬尽数扇飞,再不留一点痕迹。他话里的意思,是直接让那玄火木族的妖修魂飞魄散,再无转世的机会。
“真是麻烦。”沧翳双手环起,一双异色眸子里神色微冷:“出手就是冥火,还怕对方发现不了你是鬼王?”
“先坐传送阵离开再说,虽然没专人操控,但我之前对这种类型的传送阵也略有所闻,找到阵眼启动并不难,只是要些时间。”白默晨早就知道鬼王喜怒无常的脾气,也不怪罪,只是身形连闪,已经闯入进几人身后那栋建筑内。
“我不甘心——!”原地站着的君修言几人正要步入建筑之中,却听到那火海中传来愤恨扭曲的一声嘶吼,那声音绝望凄厉,伴着其后另一个声音得意洋洋的大笑,更显得壮烈如火。
随即那拦在路间的火墙像是被吞饮一样倒流而上,被半空中一人收入掌中。
“哈哈哈哈,你这余孽还是现身了——琉璃魂那帮老家伙拼了命保你出去,却死也料不到,他们保的血脉却是个自投罗网的蠢货!哈哈哈哈哈哈!”那托着烈火的俊美青年赤发碧眼,额头上纹着一枚红色的烈火图案,他身穿华贵的红色锦袍,可是笑起来却让人十分不敢恭维:“这一次,就当我大发慈悲,勉为其难把你的本体跟他们一起砌作城墙,让你们相见好了。”
“对了,那妖血也不能浪费,我那还有半面云旗没染红呢。”帝霄看着眼前那个几乎连人形都要化不出的琉璃魂,嘲弄一笑。
“……”君修言见此情景心中似有所感,扭头朝石天轩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驻足停下了脚步,此时手掌紧紧的握着,似在强行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