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匆忙的往瑞德房间走。
她之前一直和瑞德保持着联络,瑞德可以看到她看到的,听到她听到的,两人甚至可以在意识频道聊天,当然,顺带着瑞德也对洛基在做初步的侧写。
可就在刚才,莎拉感觉到瑞德的情绪强烈的波动。
好吧,不用说,想想瑞德对吗啡上瘾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莎拉推开门的时候,正看见瑞德缩成一团,两臂交叉自己抱着自己,坐在床角。
“瑞德?你还好吗?”
“还、还好……”
他的情况也确实算还好,至少不那么糟糕。
“我觉得我可以压制这种感觉。”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有些偏移,通过联通的感知,莎拉甚至看到了瑞德在瞬间列出了五种以上的,在神盾局的航母上获得吗啡的办法,除了去医务室以外,甚至包括了自己制作这一条。
原材料他都列了不止一种方案。
莎拉叹了口气:“你很坚强。”
虽然心中想着那些事情,但瑞德克制着自己不去将这一切化作行动,他甚至没有在她进来的时候说出一些不合适的话。
要知道此时的瑞德比以往更具攻击型,如果说他原本是茶杯犬一样温顺无害的类型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可瑞德在努力的控制自己。
瑞德为莎拉的话露出了一点点小小的笑容:“我大概就是会在这种时候特别固执。”
莎拉坐到他身边:“放松点?”
这么说着,她已经开始给瑞德加buff了。
当然,莎拉不能直接为瑞德掐掉他对吗啡的渴望,那根本没用,她所做的只是扩大瑞德的正面情绪而已。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对吗啡的渴望是一个debuff的话,莎拉并不能直接帮瑞德驱散掉这个buff,但她可以给瑞德挂上其他的增益buff。
当然,这些增益buff都来自瑞德自己,如果他自己不能够有坚定的信念的话,莎拉根本找不到可以增幅扩大的东西。
但这依旧是痛苦的。
当他对吗啡产生依赖之后,想要停止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瑞德虽然是安安静静的缩着,但他头上逐渐冒出的汗水显然说明了这并不好受,而当瑞德把脑袋埋进胳膊,口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些呜咽一般的声音的时候,莎拉也很清楚他现在的状况。
他觉得疼。
非常疼。
瑞德是怕疼的,或者说,他对疼痛的忍耐能力并不好,并不如同摩根那样即便被人一拳砸在身上也只是闷哼一声,然后继续挥拳和对方打架。
对于瑞德来说,被狠狠地揍一拳,他是会叫出来的。
而如果疼痛比较强烈的话,甚至能够使得他思维有一瞬间的空白,除了疼,什么都想不到了。
这很正常,摩根那是练了很多年,挨打都成习惯了。
毕竟想打人就得先学会挨打,从摩根的武力值来看,他在这方面做的相当好。
莎拉皱着眉头:“瑞德,抬起头好不好?”
她不能让瑞德闷头忍耐,那样容易出现意外,而且,瑞德的善良让他不愿意伤害别人,所以在承受痛苦的时候,他如果需要发泄,第一个伤害的就是他自己。
莎拉的话让瑞德抬起半张脸:“……我现在觉得不那么好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者说,是带着一点点的哭腔。
可怜兮兮的样子特别让人心软。
莎拉问他:“需要我固定一下你的四肢吗?你已经把自己的胳膊掐出一圈红了。”
瑞德松开自己,乖乖的躺好:“你可以做任何你觉得必要的事情。”
那样乖乖的任由摆布的样子让莎拉笑了出来:“好啦,躺好了,我会压住你。”
她不需要去拿其他的东西束缚瑞德,她自己放出精神能量就可以压制住瑞德的四肢。
然后摸摸小可怜的额头:“更难受了?”
“至少我不会再掐自己了。”
他这样说,心情似乎还不错?
然后莎拉听见瑞德用虽然虚弱但很坚定的语气说:“莎拉,我会努力的,很快就会好。”
他虽然不介意莎拉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但没有谁会愿意一直让喜欢的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还毫无进步的。
所以,他一定是坚强的,也必须比以前更加坚强。
“所以我才说,勇敢不仅仅是具有武力呀,有些时候,我们遇到的其他事情远比面对武力更需要勇气。”
莎拉这么说着,顺带着就问瑞德:“要不要讲点转移注意力的事情?”
“我刚才读了班纳博士的论文,有些想法要听吗?”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