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朦胧淡淡的一笑:“年轻人血气方刚,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爱不珍惜生命了啊。”
“死就死吧,我觉得这厮也不是什么好人呢。”双无语幸灾乐祸的说。
莫飞与张济在城下相聚,张济放声大笑:“小子,怕了吧,现在回头还来得,上了云梯的没有几个能活下来,你敢不敢上?”
莫飞鼓着眼睛瞪张济,正要说话,不防城上掷下的一块石头打在城墙上变了方向,冲着他重重砸了下来,这下变出突然,莫飞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巨石迎面撞来,惊得合不拢嘴。要知道以他现在的护甲和血量,自然不会像小卒子一样一石头就能砸死,但至少也得砸去一半的血,在这个位置受到如此重伤的话,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只听张济暴吼一声,将他推过一旁,挥刀将那石头自正中劈成两半,叫道:“小子,不行就回去,别为了一口气把命留在这里!”
莫飞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仿佛看到了上一世临死前,和程浩同归于尽的情形,鲜血飙飞,存在于世界上的感觉,残酷的从脑子里剥离,一点点的消失,消失,消失!
过往惨痛的经历翻滚在脑海,耳边杀声震天,他忽然觉双腿不再抖,握着风影剑的手奇稳无比,似乎所有的恐惧都被那块致命的石头带走,深吸了口气,嘶声喊道:“那你呢,你走不走?”
张济挥刀击打头顶飞来的箭矢和石块,嗷嗷大叫:“我既已杀到城下,如若胆怯退后,必使兵无斗志,军心涣散。小子,你自己回去,老子要上了!”
莫飞扶住一面云梯,叫道:“谁往后退谁是孙子!”
他开启了流云戒指的闪避技能,用嘴叼住风影剑,奋力向上攀爬,云梯上不断有中箭的西凉兵从半空摔落,莫飞人在梯上,无从躲避,只能挥拳把落向自己头顶的兵士打飞,这极大的浪费了他的体力。最要命的还是城上守军一刻不停的放箭,投掷石块,擂木,无数致命的东西擦着脸颊飞过,带着凄厉的风声,只要有一样命中,莫飞即便mIss掉伤害,也会因为从高空坠落摔成碎片。爬上云梯的那一刻,就置身于进退无路的处境,只能拼命的往上爬,爬的越高越要舍生忘死的前进,当莫飞奋力攀爬到洛阳城高一半时,万一不留神摔下去,便必死无疑了。
可以说,爬云梯是一种五分靠勇气,五分靠运气的行动,个人武勇几乎派不上任何用场。莫飞像一个不知疲倦的虫子,不停歇的攀向象征着生存的顶点,两眼死死盯着上方,不防斜刺里飞来一支冷箭,狠狠扎进他的左臂。这一箭并不致命,却让他的左手脱了力,差一点便失手松开云梯。莫飞已置生死于度外,内心深处早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闷哼一声,双脚勾在云梯的横栏之上,背倚城墙,右手用力拔出深入臂膀的箭矢,那箭头似乎带了个小弯钩,死死插在肉里,一用力,箭身倒是拔了出来,箭头兀自深埋在肉中,疼得他汗流浃背,双腿软。
没等莫飞缓过神来,只觉身子一阵颤抖,原来城上守兵正执刀猛砍云梯,用钩镰枪乱拽,竟把这只云梯勾得垂直向后倒落。莫飞大惊,双腿骤然力,使得云梯在原地打了两个转,又重新搭在城墙之上。幸亏云梯上方的西凉兵被杀尽,下面的人见梯子不稳没敢往上冲,才给了他机会在生死关头玩了个成龙式的惊险动作。
守城官兵注意到了他的顽抗,立刻集中了十几个弓箭手来对付他,莫飞攀爬时一直在目视上方,一现官兵向他的方向靠拢,立知大事不妙,加向上攀登。这次他迎来了官兵的特殊照顾,一轮十数支的箭雨密密麻麻落在他头上,莫飞横下心来,单手抓住云梯,借助双脚上蹬之力拼死向上,右手则从嘴上抽出佩刀,拨飞乱箭。若守军用的是弩箭,他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好在官兵只有普通的弓箭,射出来的箭也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勉强招架得住。
就在距离顶部只剩一步之遥,林索头上被一块巨石擦了一下,晕晕沉沉的。他一身神装,石头有没有击中颅骨正侧,故而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强忍着脚下的蹒跚,莫飞用尽平生之力,大吼一声,挥剑跃上城楼。
许是他爬的太快了,城楼上竟只有他一个西凉兵,两眼喷火的官军见他率先攻了上来,乱刀齐下,莫飞不由得叫了声苦。在刚才攀爬的过程中,他已经筋疲力尽,面对四面八方砸过来的刀枪根本无力对抗,生死迫在眉睫,他咬破嘴唇,稍稍提起两分气力,借助三步助跑,整个身体像炮弹一样砸了出去,坚硬的肩膀撞在一个官军的下巴,把那人直接撞翻在地,莫飞趁机占了个有利的位置,风影剑划出一道锋锐的弧线,旋风刺!
围在身边的官兵,登时有八个惨叫着倒了下去。
莫飞大口喘息了几下,嘶吼道:“避我者生,挡我者死!”
城楼上的官军占据着人数优势,根本不听他虚张声势,再次一拥而上。莫飞长剑一连挑飞三人,后背重重挨了一刀,虽有神装护体,但这一刀力量巨大,直透甲衣,鲜血迸飞,恰好闪避技能也进入了冷却期,疼得莫飞哀嚎一声,向前俯冲了好几步。会打架的人都知道,对敌的时候哪里乱脚步也不能乱,尤其是以寡敌众的时候,你要非给我说中央五的武林大会不这样,也没法争辩。反正莫飞这一趔趄,被官兵抽住机会连砍了两刀,其中一刀砍在左臂,竟把残留在肉里的半截箭头劈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