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清耘淡淡道:“事实证明,一个巴掌也可以拍得很响。”他转向丘处机道:“师父,我自幼随你上终南山,在你的教养下长大,品性到底如何,你应该最清楚。我不知道赵师兄为何要在此挑弄是非,但我相信,是非曲直,师父及在场众位师兄心中自有论断。多说无益,我已疲累不堪,请容我先行告退。”说罢,竺清耘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志敬怒道:“竺清耘,你别走!”
“逆徒!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丘处机已怒不可遏,道:“再多说一句,我便即刻将你逐出师门!”
赵志敬立时便闭了嘴。
丘处机疲惫道:“靖儿,我也累了,你不必相陪了。”
这一番争端,郭靖亦是身心俱疲,便抱拳道:“好,那弟子便告辞了。”
丘处机又道:“我明日一早便启程回终南山,你不必相送了。”
郭靖叹息一声,道:“好,丘师叔一路珍重。”
丘处机无力的点了点头,未再答言。
郭靖便拽着杨过走了。
郭靖将杨过带到自己的卧房,沉默半晌,才颓然道:“早知今日,我断不会送你上终南山。”
杨过道:“郭伯伯,我此生最感激你的一件事,便是你将我送上终南山,让我遇见他。”
郭靖不置可否,道:“他是你师父啊,又是男子,你当真就……就非他不可吗?”
杨过坚定道:“今生今世,非他不可。”
郭靖道:“如此一来,整个江湖便再无你的立足之地了。”
杨过道:“我本来也没想着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郭靖沉默片刻,涩声道:“我与你郭伯母亦再难容你,你也不在乎吗?”
杨过亦默了片刻,低声道:“在他和世间万物之间做选择,我永远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
郭靖叹道:“是啊,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自然谁都拦不住你。既然如此,你和芙儿的事就当我没说过,你明日便离开陆家庄吧,此生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杨过屈膝跪下来,朝郭靖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默不作声的向外行去。
刚开门,就见武家兄弟中的武修文站在门前,看他的眼神仿佛见鬼一般。
杨过绕过他,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