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拿过纸巾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安若素见有一点纸屑沾在他头发上，他自己没发觉，只拿着纸巾扇了几下，只能摇了摇头，让他低下头。

海生有点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安若素没什么耐性地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衬衫，将他往下拉然后踮脚伸手上前替他摘了下来。

她刚拉扯的动作正好让海生的头就埋在她的肩上，海生低着头，双眼微眯，鼻息间已闻到她身上独有的香味。

“啦，有纸屑！”安若素摘下来后放在指尖给他看了一下，就见他的眼神变暗，幽幽地扫了她一眼，她的心莫名揪了一下，这个眼神，太熟悉了！

“谢，谢谢！”下一秒，海生已经手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点，视线依旧是不知往哪里放的仓皇。

见他又在躲躲闪闪，安若素下意识的甩了下头，刚刚肯定是看错了。只是他这不让她靠近的样子让她心里不悦，也不想想是谁把他改造成另一人的样子，现在的海生看上去怎么也多了几份用衣服衬托起来的贵气，除去后天的遗憾，他先天的条件确实也不算太差。

如果他脸上的表情不要总是这样傻不拉叽的，面无表情就这样一站，还真有几分骇人的神秘气质。

“严肃一点！”安若素见他又露出那种憨厚到不敢看他的畏缩神情，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面对着自己的脸。“就像你刚刚那样，面无表情一点。”

海生被她一碰触，马上往后缩了下巴，安若素不依不饶地往前凑，差点贴在他的胸口上，才又捉住了他有棱角的下巴，这让她有点不满，她明亮的眼里燃起一点怒意，特意直视着他的双眼，“海生，如果你不想以后还让刚刚那样的人瞧不起的话，就要学会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用强硬的目光正视着对方。”

海生避不了她的动作，脸上露出一点苦笑，他看着她，视线开始还有一点闪躲，接着慢慢地，他就像是沉醉了似的，紧紧地关注着她的双眼，面上的神情也柔和起来。

安若素心里响过一阵警铃声，不该是这样的，她只是可怜他，想让他变个样子，并不想见到他露出这种表情。

这种讨厌的，深情的又单纯的表情。

这次率先落败的人是她，她把头扭过去，拎起临时放在上的购物袋，有些郁闷地道：“算了，就算把牛拉到皇宫里，他也只是条牛，变不了王子。”

海生也不反驳她的话，只是任劳任怨地弯腰将其它的东西一一拿在手里，然后紧跟着她出了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