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我曾经跟踪云清去过那个偏僻的小房子里,当时我还觉得非常诡异。诡异的,不仅是云清供奉了老九还有其他三个在鬼叫餐案中死的人,还因为,那些牌位突然就不见了。云清祭拜结束后,离开了房子,我跟了云清一段路,心底觉得不对劲,又回到了那房子里,只是,老九四个人的牌位,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对云清说起这件事,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这才跟我说,她的确供奉了老九四个人的牌位,不过,她并没有装神弄鬼地把牌位给收起来。云清的话,让我的心底讶异了起来,我本以为,是云清为了装神弄鬼骗过我,所以在路上甩了我之后,又抄小道回屋子,把那四个牌位给收走了。
现如今,云清已经没有必要骗我。牌位绝对不会凭空消失,肯定是有人把牌位给收走了,只是,这个不是云清,那会是谁。我的脑海里,闪过了不少人,有玄一,也有风衣男,还有小眉,这些人,都是已经出现,且显得非常怪异的人。
这四个人的牌位,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收走牌位的人,绝对不是为了牌位本身。我推测,收走牌位的人,应该是想不断地制造谜团,让我深陷悬念之中。提起老九的牌位,老九本身也是个谜。
他在法医得出的死亡时间之后,还到京市给我报过信,李德水在招供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这是什么原因。我考虑了一会,把心底的疑惑给收了起来,我继续问云清为什么要供奉老九四个人的牌位。
云清笑了笑,说在鬼叫餐案发生之后,她利用死人还有三松观的名头赚钱,心底始终还是觉得有些对死人不尊重,所以供奉了四个人的牌位,希望他们不要见怪。云清的说法,勉勉强强说的通。
云清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至少,她不会去杀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对死者不敬。云清说,当时她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她的名声越来越差,没有哪些酒吧肯要她了,她又不肯接受厉老先生的帮助,所以无奈之下,想出了这个办法,赚大钱。
厉老先生迷信三松观,觉得云高是三松观的世俗弟子,万分骄傲,而在厉老先生眼中,云清就是一个没有用的祸水。云清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假装是道家大师,捉鬼作法,应该也是要让厉老先生刮目相看。
老九四个人,正巧在鬼叫餐案中死了,又正巧,这起案子诡异万分,被港区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闻风丧胆,云清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在正式开始给人作法之前,云清就开始供奉老九四个人的牌位了,一方面是希望死者不要见怪,一方面也是为自己求个心安。
云清被抓到三松观上去之后,警方还以为云清是畏罪潜逃,所以四处搜索,想要逮捕了云清。云清再次出现的地方,也是那个供奉着老九四人牌位的偏僻房子里,我记得,当初陈凡跟我说,云清被警方发现的时候,正在撕心裂肺地大哭。
我问云清,当时她在哭什么,云清调侃一句:“我想哭就哭,你连这都要管?”
又是一件云清不肯告诉我的事,我推测,云清会情绪失控,和老道长跟她说的话有关系,也跟她突然认罪有关系。我叹了口气,鬼叫餐案已经过去很久了,港区的风声也慢慢平稳了下来。
人们也不再热衷于讨论这起案件,但是,这起案件虽然是我亲手所破,但是谜团仍有不少,那些谜团,是我暂时没有能力去破解的。甚至于,现在跟我通电话的这个人,也全身是谜,只是她不肯告诉我罢了。
我问云清,当初我在案发现场对面大楼看到的绿色鬼脸是怎么回事,也问她为什么我会在酒店房间里,看到五光十色的灯,听到手提电话里女人的哭声,还问她为什么朝阳记的老板,还有其他被她施过法的人,都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没有一个问题,是云清愿意回答的,她笑着说,这是她吃饭的本钱,是不传之秘,她不会轻易告诉我。
再也问不出什么,我也不打算再跟云清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