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之笑着推推康熙:“皇上好小气,不过臣妾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拿出来是断断不能,臣妾就拿别的事情来顶替吧。”
康熙听了徽之的话忽然附身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了什么,徽之脸上一红,还是点了点头。
冬至之前宫中的事情告一段落,康熙侍奉着太皇太后到温泉宫去了,随行的还有宜妃良妃和温僖贵妃等一些最近在皇上跟前得脸的嫔妃们。
几天之后,太皇太后和皇帝的圣驾回京,徽之也忙着打点起来宫里过年的事情,温僖贵妃生的小格格身体慢慢的好起来,贵妃也抽出时间来处理宫里的事务。徽之身上的担子轻了,她乐的偷闲半日好好的休息下。不过阿布鼐家给徽之送年礼的人来了,看着那些家人精心准备的东西,徽之的心暖暖的。拿起来个橙子徽之深深地嗅着橙子的清香,有些怀念的说:“在南边的时候,冬天烤火都是拿了橙子皮什么的放在炭火上,一屋子的清香,真的很好闻。”
“娘娘家送来两篓子娇黄的大佛手,一定是太太知道娘娘的喜好,特别拿来给娘娘熏屋子的。这个比什么熏香都强,冬天本来是天干物燥的,屋里再生火拿着熏香来熏反而不配。不如这果香清新怡人。”青萍一脸兴奋指着窗外的两个篓子。
“正好,你们选出来些给太皇太后和太后送去,还有要留下些好的给苏麻姑姑。”徽之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进来,太皇太后要徽之过去说话。
徽之也没多想,只带着人拿着选出来的佛手到太皇太后的宫里去了。慈宁宫里面静悄悄,徽之刚进了宫门就见着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黑着脸过来,她板着脸也不看徽之,微仰着头站在徽之跟前:“太皇太后叫良妃娘娘跪在这里反省自身。”
这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哪里错了?徽之听了嬷嬷的话心里一沉,心里冒出无数的念头,自己没做什么惹太皇太后不高兴的事情啊?莫非是明珠在太皇太后的跟前下蛆了?徽之心里虽然不明就里,可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来。身上虽然穿着厚厚的狐狸皮大氅,可是京城的冬天的寒气还是渗入了徽之的骨头里。
她跪在坚定地青砖地上,寒风从高墙上呼啸而来,把徽之刮的睁不开眼。正在徽之仔细回想着到底是哪里出错的时候,就见着宜妃兴冲冲的来了,她一眼看见跪在院子里的徽之,刚要过来,谁知太后身边的嬷嬷也黑着脸出来,对着宜妃说了一样的话。宜妃顿时白了脸,可是她也只能跪在徽之身边,低头思过。
宜妃跪下来不住的拿着眼睛扫着徽之,徽之刚想抬头对着宜妃使眼色。谁知一声咳嗽声传来,徽之心里一哆嗦,尽管院子里没人,可是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她们呢。徽之低着头不敢造次,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徽之只觉得自己的膝盖都不属于自己了,腿已经麻的没了知觉。宜妃的情况更是不好,她已经是满头虚汗,摇摇欲坠了。
这个时候太后身边的嬷嬷才过来:“两位娘娘起来吧,老祖宗要见你。”
从天寒地冻的院子到了温暖的内室,徽之的头开始发晕,宜妃更是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不住地拿着手绢擦脸。太皇太后坐在暖炕上,不动声色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个人:“你们可知道犯了什么错?”
“老祖宗,臣妾实在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宜妃委委屈屈的带着哭腔开口了。
徽之心里忽然一动,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地低下头。本来徽之想悄悄地扯下宜妃的袖子,可是这个情景,她实在没那个胆子。徽之默默地对着太皇太后磕个头下去:“臣妾知罪了,还请老祖宗责罚。”
宜妃还算是聪明,她立刻明白了是为了什么立刻住了嘴,也跟着徽之一起磕头,可是她嘴上还是不甘心的嘀咕着:“老祖宗,事情不是那样的——”
“住嘴!你打量着我老婆子上了年纪,是老废物了。就敢胡作非为,做出那样没廉耻的事情!难怪你帮着章佳贵人和稀泥,原来是为了你自己做打算。你们这些人平日里小心思,我得过且过,不怎么理会。那不过是小节,只要不错了大褶,我装聋作哑。没想到你们却越发的上脸了。你们身为一宫主位,也是有儿女的人了,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叫我说不出口!皇帝都被你们给带坏了!”太皇太后越说越气,顺手拿起来个茶杯向着宜妃扔过去。
宜妃吓傻了,直直的跪在那里也不知道躲开,徽之一把上前拿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宜妃,宜妃这才明白过来,她翻身推开了徽之,太皇太后到底是上了年纪,眼神不好。茶杯擦着徽之的脸飞过去,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老祖宗,臣妾和良妃并没蛊惑皇上。只是……只是那天不知怎么的,皇上自己闯进了汤池……”宜妃想起那天的情景,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再也说不下去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见着太皇太后的怒气稍微平息,徽之磕个头:“臣妾们行为有失检点是确实,太皇太后怎么责罚,臣妾都甘心领罚,只是那天的事情还请太皇太后叫来服侍的奴才们问仔细了,臣妾们的名声固然不足挂齿,可是皇上的名声最要紧啊。还请老祖宗三思。”
“唉,你们起来吧。去把李德全叫来!”太皇太后长叹一声,拍拍大腿,无力地吩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