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到一天的时间,京都的谣言满天乱飞,御史言官弹劾元锝璱的奏折摆了皇上的一桌子,气的皇上将一堆的折子全挥到了地上,并且大骂元锝璱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眼皮子就这么浅?这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真是气死朕了!”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捡起了地上的折子道:“皇上,您可不能真生气啊,这平元王府的破事又不是一件两件了,再说那个府上就从来没有安生过呢,皇上就听老奴一句劝,万万不能为了这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气坏了身子啊。”
皇上这才安静了不少,不过外表越是平静,这心里就越加的气愤,这个元锝璱,以前就知道他野心很大,手段狠毒,对自己的亲侄子都下的去手。
这样的人不失为一把利器,不过找个元锝璱是挺毒的,只是这本事一般了些,做事情不懂得怎么收尾,每次都会让宇熙那孩子察觉,所以元宇熙小的时候皇上一直就没怎么敢用他。
现在元宇熙大了,原来平元侯府的事情也有了一些眉目,无论是九城的事情还是侯府曾经的巨大的财物都是皇家所需要的,所以近一两年元宇熙不在京都的时候,皇上才渐渐的启用元锝璱。
不过更深层的事情只有皇上自己知道,本来是皇上用元锝璱来对付元宇熙这个孩子的,同时也可以试探出九城主是不是元宇熙,虽然是消息很多,现在不能完全的确认。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银子了,皇上为了找到老侯府几代积攒的万贯家财费了不少的力气,但是都没有准确的消息,如果都能找到还能充盈国库,也能度过眼前国库严重缩水的危机!
不单单如此,如果都能找到就是开疆扩土,吞并周围的几国都是很重要的费用,所以皇上一直没有放弃,非要见到实质的东西不可。
这件事情同样就算是后宫的皇后都没有放弃,因为这毕竟是给自己的儿子积攒家底的事情。
所以天阳国身份最高的两个人都在积极的寻找,只是方法不同而已,皇后虽然是找,但是也只是暗查,不愿意得罪了元宇熙,但是皇上非要一意孤行的启用元锝璱,这不是出了事情了。
而且还是影响这么坏的事情,能看出门道的人稍微仔细看些就知道这里面有皇上纵容的成分,要么借给元锝璱几个胆子也不敢。
皇后为了这件事情在坤宁宫里气的都吃不下饭,早就和皇上说了元锝璱那个人不行,弄不好还将元宇熙给得罪了,可是皇上一点都不听,皇后哀声叹气的坐在那里。
太子皇甫俊知道母后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劝慰道:“母后,您不要生气了,现在就我们娘两人,儿子和您说实话,这太子儿子做的太累了。”
皇后娘娘心疼的看着儿子道:“俊儿,娘知道你是为难的,可是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母子压根就没有活路了,太后和华贵妃是不可能放过我们母子的,尤其是你父皇现在年龄大了,也越来越糊涂了,不管宇熙这孩子和老侯府的那笔家产,还是和九城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本宫认为还是不得罪元宇熙这孩子的好,尤其是元宇熙和伊宁现在也成亲了,俊儿你要亲近一些,但是不要被你父皇发现了就好。”
皇甫俊道:“母后,这些儿子都懂,只是儿子现在不敢行错半步,父皇现在盯着我盯得很紧稍有不慎都会引来大的祸端的,所以宇熙那边的事情你只能透漏给表弟杜睿,只要杜睿知道我们母子的想法那么其他几人也就知道了。”
皇后娘娘点点头道:“好这件事情母后处理就好了,你在前朝也要注意,尽量不要和你父皇对着来,这样也难保华贵妃她们这些贱人吹点什么枕头风,你父皇就起了废了你太子之位的心思,那么到时候我们母子想要起来就很难了,对了你的太子妃的人选有没有?这个人选要赶快定下来,我上次听你父皇说打算打破世家之间的平衡,要你娶北定候府的女子为妃,本宫是怎么都不会答应的,这件事情你赶快去挑,还来得及知道吗?”
太子皱皱眉头道:“父皇真的是老了,这种馊主意都能想的出来,看来皇甫清的生活太优越了,已经将手都伸到我这里了,我不介意最近收拾收拾他。”
皇后娘娘道:“儿子,你是本宫的希望,你还有弟弟和妹妹,你也是他们的希望,如果这前朝和后宫都让北定候府的人占去了,我们母子几人就更难了,娘这边有个人选你想不想听听?”
太子皇甫俊道:“母后请说,儿臣想要听听是不是和孩儿想的是一个人。”
皇后娘娘思索一下道:“如今京都的适龄的姑娘们都出嫁的出嫁,定亲的定亲,本来娘对靖国公府的嫡女姜雅琳的印象还不错,但是那个孩子出身低了一些,况且现在已经都出嫁了,但是娘最近发现一个女子非常的不错,就是龙威将军府沈义州将军的嫡女沈欣,那个女孩子上次中秋宴才回了京都,之前是在西北的老宅长大的,个性很淳朴又很机灵,就是那天在宴会上,不小心洒了你身上酒的那个女孩子,俊儿你可是有印象?”
太子脸有些微微泛红道:“母后这个女子儿子小时候就认识了,母后忘了我们和父王西巡的时候不是在西北的沈家居住过吗,那个经常陪我一起玩的女孩子就是她,只是回到了京都之后儿子就没有方法联系,一直懊悔来着,没想到上次中秋宴真的在碰见了她,那天也是她在提醒儿子,儿子说的就是这个女子,只是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太子皇甫俊的窘态让皇后哈哈大笑,皇后还逗着太子道:“我的儿子终于开窍了,这件事情既然是你喜欢的母后就立刻给你定下来就是了,虽然你父王对世家这几年打压的厉害,但是也许会有条件让你同时娶一个北定侯府的姑娘做侧妃,到时候你也别扭着不答应知道吗?这人娶回来了,安分的就放在院子了呆着,不安分的找个理由就给处理了不过你不能像你父王这样花心可是知道了?”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绝不会做出那些不好的事情的,至于父皇提出的人选儿臣都会答应的,但是娶回来之后放在哪里父皇就不能管的太多了吧。”太子说到这里有些个冷酷,但是这也是事实。
皇后和太子之后简单的说了一会子话,太子就离开了,因为皇上的疑心很重,要是皇后和太子接触过多,皇上想的可就多了,不过皇上这一天都甭想消停了。
此时的皇上还在御书房里面气的不成,怎么想还是生气,没有想到这颗棋子这么快就坏了,这以后想找在培养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看来还需要调查一下王府的人才是。
皇上想起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王府的隐藏的秘密,还真是不甘心,这一次好不容易打算提一提这个元锝璱,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就算找不到,还能牵制一下元宇熙,但是这对蠢人又做了什么?
现在这对愚蠢的夫妇都犯了冒犯了皇族的大不敬的重罪了,还传的整个京都都沸沸扬扬的,不杀头都是好的,更不要说再继续做什么四品以上的官员了,想都不要想,这等蠢货就是提上来将来也得出了大事!
皇上决定弃了这颗愚蠢的棋子,到时候再找合适的人选来,绝对不能让蠢人破坏了自己伟大的计划。
所以皇上立刻拟好了圣旨对李公公道:“你去平元王府宣旨去。”
李公公立刻双手接下了圣旨去了王府,在出宫之前又碰到了皇后身边的嬷嬷,顺便将处理王府二夫人的懿旨也一并带过去。
现在的平元王府经过了昨天那么一闹,门前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等着看事件的处理结果呢。
李公公的到来让整个平元王府都在一片的肃穆之中,老太太带领大家跪下,伊宁和元宇熙不在府内,不过在府外不远的地方,主要是收到了圣旨要到的消息,两个人就躲开了。
但是可以在外面看热闹,元宇熙给伊宁紧紧身上的披风道:“宝贝,你瞧,咱们这角度多好,能将王府的一切收入眼底,何必这大冷天的和他们一起跪着,又不是咱们在犯错,谁犯错谁接着就是了。”
伊宁也给元宇熙的皮帽子戴的结实一些,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她们最不愿意随便下跪了,所以就躲了出来,看看这王府的人今个唱什么大戏。
伊宁在想这些人是哭呢?还是笑呢?还是幸灾乐祸呢?
伊宁和元宇熙专注的看着那一群跪着的人,二夫人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穿着也颜色清淡了不少,头上只戴了一支金钗,看起来好像精神不佳的样子。
昨个二夫人给抬了回去之后,好半天才来个大夫,说是急血攻心,没有大碍就走了。
不过二房昨晚上吵了一晚,也不知道在吵什么,总之闹得王府里面的狗叫了一夜,谁都没有休息好,所以大家都很反感。
三房今个倒是看起来很安静的样子,不过眼里的紧张是骗不了人的,三夫人在心里一方面祈祷二房就这样倒塌了才好,另一方面还祈祷三房能从新站起来更好,不过祈祷最多的就是不要让二房的事情让大家都受到牵连。
四房四夫人昨天是从头看到尾,四夫人有些知道今个就是惩罚二房这对贱人的,四夫人虽然是不敢直视宣读圣旨的公公,但是只要看见二房刁楠苍白的面色,四夫人这心里就熨帖的不行。
五房昨个已经将回归族里的消息放了回去,结果五房的族里竟然说等等再说了,五夫人气的昨天砸了不少的东西,这些族亲还不就是害怕平元王府有什么不好牵连他们吗,我呸,本夫人还不回去了呢,就不信你们以后没有求我的地方。
九房昨个已经都收拾好了东西,被姨夫人给劝住了,九夫人这才将东西各就各位,不过也简单的收拾一些东西,打算是今个要是有什么不好就和他们二房立刻划清关系,提着东西走人。
老夫人则是气的脸色一直青红暗白的,颜色多了去了,为了昨天的事情,老夫人已经发了好几场脾气,都气晕了两回了,今个这身子难免是弱了一些。
李公公将众人的情况都收入眼底,他开始神情严肃的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从四品官员元锝璱,不敬兄长兀自称王,并且在繁华街道纵马行凶扰乱京城的和谐秩序,更是纵容妻子刁氏不敬皇族,无端的乱了规矩的施舍,造成混乱,数罪并罚理应处死,但念在其兄长对朕有救命之恩,暂且绕过元锝璱死罪,但是从明日起元锝璱官降九级为从九品副城门官,并处罚金一万两白银,钦此!”
“微臣谢主隆恩!”元锝璱咬着牙将圣旨接了下来,也意味着他白白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就都没了,二老爷看着身边的二夫人吃得她的心都有了。
二夫人落败在二老爷那吃人的目光里,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昨个那一个大巴掌可把二夫人给打怕了,要是往常二夫人早就和二老爷大干一场了,可是这回明显理亏的二夫人能捡回一条命都是好的,其他的也不计较了。
老夫人听完圣旨之后,知道自己的二儿子从云端掉在了地上,原本的从三品的晋升没戏了不说,这回去城门口开关城门去了,老夫人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转变,彻底的晕了过去,众人又是手忙脚乱的将老夫人给抬进了她的昌寿院。
大家谢恩过后刚要起来,李公公在此拿出另外一个盖着凤印的懿旨道:“元刁氏接懿旨!”
大家又跟着跪了下来,李公公展开懿旨念道:“本宫乃母仪天下之人,却被罪妇元刁氏胡乱的诋毁指摘,让京都的百姓一片哗然,乃是本宫督导不力之果,鉴于元刁氏此次冒犯天家严重,则其罚戒尺打手板五十次,二月内禁足,并且不得参加任何的筵席宴会,以免带来不好的影响,罚其罪妇元刁氏抄写女诫一万遍,以正女德即刻执行!”
二夫人就傻了,皇后竟然罚她禁足,还不能参加任何筵席宴会,还要亲手抄写女诫一万遍,那不是要抄到死了?
可是二夫人也知道没有她反驳的余地,宫里跟来的嬷嬷立刻在众人的面前责打二夫人五十个手板,并且将戒尺送给了二夫人,说是皇后的意思。
宫里的嬷嬷来不及打点就行动,那戒尺抽打的呼呼的风声,让这些妯娌看着十分的解气,同时也心里谨记日后万不可随意冒犯天家的威严,否则今个二夫人的下场就是来日的她们。
几个妯娌没有帮着说话的意思,平日里这个二嫂要不是天天的拿着贤惠慈孝的名声来作威作福的,能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吗?
还不是她一天天惦记那个王妃之位,都惦记的走火入魔了,招来这么严重的罪过,不让她死了就不错了,这罪过都可以二老爷都可以休妻了。
李公公的两道旨意念过之后,王府有人打赏给李公公,李公公都没有要就离开了王府,不过在心里倒是替元宇熙高兴,因为李公公曾经受过元宇熙父亲的恩惠,所以私心里还是希望元宇熙能好些。
但是这王府的这些个人实在是太能折腾了,这回正好可以给个教训,至少在一段时间之内就能好了不少。
王府的消息一出,整个京都一片哗然,热闹了好多天。
伊宁和元宇熙看了热闹之后,就从福熙院临街的侧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此时两个人都在练字,看着十分的温馨和谐,伊宁道:“宇熙这皇上的旨意还挺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下来了。”
元宇熙道:“这个倒是不稀罕,以皇上的个性,这等冒犯他的大不敬的罪过不株连九族就不错了。”
伊宁想起了圣旨的内容呵呵的笑道:“不过这次皇上倒是办了一件好事啊,你二叔竟然在从四品官员里面一掳到底去了城门那里做了九品芝麻大小的城门官了,还是个副官,对于城门的开关还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哈哈哈哈。”
元宇熙也好笑的道:“这是为了羞辱我二叔呢,皇上一定是气坏了,好好的一颗棋子就这么浪费了,不杀了他就不错了,要不是皇上还要表演给世人看,早就亲手宰了这个货了。”
伊宁想起皇后的懿旨也笑道:“宇熙,这回皇后娘娘也下了懿旨,也赐了戒尺给你二婶了,看你二婶的手打得肿的和南瓜一样,这心里还真是舒坦啊,她不是不想让咱俩进门吗?这回好了她连门都出不去,给禁足了!”
“不过皇后娘娘果然是杜睿的姑姑,这懿旨都这么的有喜感,可是给我乐坏了,懿旨要求你那个二婶从此不准再提贤惠慈孝四个字,两个月时间不准出王府大门一步,还要抄写一万遍女戒,这期间所有的活动宴席都不能参加,只能你二婶自己抄写,抄写之后递到宫中让皇后娘娘检查,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