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是彻夜不眠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还有一个人没睡就是皇甫璟柔了,她翻来覆去是因为今个被打的太疼了,现在整个小腿都肿起来了,疼的直掉眼泪,所以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因为不是在自己的宫殿,所以跌打损伤的药膏也没有,也不准回去取,只能这么忍着,皇甫璟柔已经是疼的直哼哼,刚想让自己的宫女给自己揉揉,就听见谁在外间的朱嬷嬷的手下说道:“二公主可有事情?如果没有事情就请安静的睡觉,要须知这睡觉也是要有睡觉的规矩的······”
这嬷嬷一说就是半个时辰,给皇甫璟柔都给说的快哭了,最后好歹是在魔音穿脑的情况下睡着了,不过还是半睡半醒的,脑子里都是难熬人的声音说:“吃饭有吃饭的规矩,皇家公主更是要不能露出过多的牙齿,不能盯着一个菜一直在看,也不能只吃一个菜,筷子和碟子碗还有盘子在交错的时候不能发出声音······”
这一夜的皇甫璟柔睡得那叫一个凄惨无比,不过这怪谁呢?
很快天就亮了,伊宁一夜好眠总算是休息过来了,伊宁推开窗子紧跟着就进来了一股冷气,看来真是要到了深秋了,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转眼间来到了京都都两个来月了,一家人的生活也步入了正轨,当然要是没有那些恼人的事情就更好了。
伊宁趴在窗子上看着院子里的大树已经是快要落叶了,真是时间不等人,在过一两个月又要到冬天了,不知道京都的冬天和丰瑞城里有什么不同。
上嬷嬷看着伊宁光着脚,披散着乌黑发亮的头发,小脑袋探到了窗外,正在兴致勃勃的看着外面的景色,上嬷嬷立刻过来说:“我的小祖宗,这大早上的可是不能被凉气过着了,赶快将窗子关上,这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好,偏生大小姐最不爱吃药的,快点老奴给大小姐穿衣服。”
伊宁一看上嬷嬷这紧张尽头就有意思,自己又不是面捏的,哪有那呢么脆弱,所以伊宁对上嬷嬷说:“感情到了嬷嬷这里,我就成了水做的面捏的了,本小姐有那么脆弱吗?”
伊宁还做了一个怪脸,上嬷嬷也被逗笑了,上嬷嬷说:“大小姐方才大夫人院子里的筱冬过来说是今个府里要来人,大夫人说大小姐平常装束就行,不需要很隆重。”
伊宁一回身听见了这句话就说:“上嬷嬷知道今个是什么人要来吗?母亲昨个也没说过啊,需不需要我准备什么礼物啊?”
水嬷嬷这会子挑着帘子进来说:“我看大小姐什么都不用准备,今个来的人就是个蹭吃蹭喝的,大小姐无需多在意。”
在伊宁不解的目光下,灵竹接着补充说:“大小姐昨个夫人没过来通知,是因为今个来的说是大爷的舅舅一家,这一家在奴婢看来就是不知礼数的,根本没有问过大爷和大夫人是否有时间,就直接说今个午时过来,并且昨天来的时候只是派了一个小厮,什么认亲礼都没带,走的时候还因为大爷没给上前嘀嘀咕咕的很不高兴呢。”
伊宁一听就想起来可能是宫宴上见得那几个自称是爹爹舅舅和表哥的人,伊宁第一印象就非常不好,不知道他们想要来做什么?
伊宁在思索着,乐竹说:“大小姐今个早上金雨知道了这个情况就去调查了一下,现在在外面等着呢,是不是让金雨进来?”
伊宁说:“等一下吧,我先起来用过早膳再让金雨过来,金雨忙了一大早上了先让金雨去吃饭,我还有半个时辰才能见他。”
乐竹说:“是主子,奴婢这就去通知金雨。”
跟着伊宁身边的人都觉着主子是最好的人,从不打骂下属,也不会仗势欺人,有什么事情办不好了就狠狠的罚,不过也不是打罚,而是最不喜欢什么就罚什么,就好比金小六最不喜欢写大字,主子就让金小六写上一百张大字,下次金小六见着大字差点吐出来,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很多。
不过主子还是和体恤下属的,基本不会让饿着,需要多长时间等待也交代的很清楚,不会让下人一等就不知道等多久的那一种。
所以主仆之间配合的很默契,伊宁在上嬷嬷几个人的梳妆打扮之下,就马上吃了早膳,用过早膳才见了金雨。
金雨抱拳行礼道:“大小姐,今个早上属下去打探了一下,现在大爷的舅舅齐承绥是工部的四品官员,并不很出色,业绩平平,就是个闲职,也是个清水衙门,就是面子上说是四品的官员很好的样子。”
伊宁说:“那具体是做什么的?”
金雨说:“具体官职的名字比较绕口,应该是叫点测使,意思即是测量土地和河道面积的,这是个闲职,天阳国的国土和河道多少年前就已经测算好的,所以说,基本不需要这个职位做什么,只是在一些地方需要朝廷划分土地和田宅的时候能用的上,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是少的,两三年就一次轮换,没什么业绩的就会回家吃自己的,正好今年就是最后一年了。”
伊宁一听哎不省心的人这不是又出来了,不过这个什么舅老爷的就是个马上快要下课的官员了,那个地方不能给国家创造任何利润,只是个吃闲饭的,要是不好好的用银子打点一下估计早就下课了。
所以伊宁说:“金雨他们家的人怎么样?”
金雨看着调查回来的东西有些犯愁,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所以有些个犹豫,伊宁见了就说:“金雨说吧,这么几年你主子我什么没听过,你说的越是详细我想对我就越是管用,都说吧。”
金雨说:“那个老舅爷的妻子隋氏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也是六品京官的出身,所以自从嫁给了老舅爷就不停的帮扶娘家,在大爷的外公和外婆去世之后就继承了家业,不过隋氏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个从五品品的官一个现在还是个白身,估计这次来也许是想让大爷给提携一下的意思,另外可能是和主子的亲奶奶的嫁妆有关系,那个老舅夫人可能是想要嫁妆里面的几个铺子和宅子。”
伊宁心知又来打酱油了,金雨还在说:“目前这个老舅爷家的经济很借据,因为还有几个庶子也分了家产都出去单过去了,现在只有大爷的大表哥就是个从五品官齐长江和二表哥齐长海在一起过。这两个人也都成家了,不过妻子都是小官之女,并没有什么嫁妆,所以这一家都借据的不得了,而且宅子也是挤得不成样子,一共就是个四进四出的院子,这么多人,还有些妾室,每天齐府里面都是乱七八糟的。”
伊宁一听这如此的亲戚不任也罢了,还不是托了后腿的,凭着伊宁的经验,这样的人只要招惹上就很麻烦了,想甩就合着跟狗皮膏药一样没戏,指定是没皮赖脸的主。
所以伊宁说:“辛苦你们了,金雨我得去前院一趟,你今个让兄弟们都精神点,也许不行还得用点武力来解决问题。”
金雨听了就说:“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准备。”
伊宁看着时辰也没有多久了,就带着四个嬷嬷和四竹去了乐福苑,进去了果然看见了母亲有些哀愁的坐在那里,父亲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哥哥也是一脸的气愤,伊宁忙将金雨打听来的消息告诉父母。
一家人这样一听心里就有底了,伊宁说:“爹娘哥哥,你们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其实这样的亲戚只能算是远房的亲戚了,而且奶奶仙逝之后,他们主要想要的就是奶奶的嫁妆罢了,并没有对父亲伸出援手帮扶一下,所以也是没有什么情分的,所以我们家只是当成普通的亲戚就行了,不需要我们家为了他们再添愁绪。”
顾云烟点点头也算释然了,女儿说的没错,这也不算是正经的亲戚,就算是那些个御史说自己相公也说不出来什么,不论怎么说相公还是姓伊不姓齐的,想到这里顾云烟也微微的放下心来。
伊宁又和自己的母亲说了说话,很快就到巳时末了,门房的小的来报说是老舅爷一家到了。
伊宁就和父母和哥哥出去迎接,结果到了门口发现这是走亲戚吗?至于带来这么多的人吗?感情是老舅爷一家,还有爹爹的大表哥和二表哥,还有貌似隋氏的娘家也来了很多,还有好多孩子,这是不是自己家吃不起饭了?都跑到伊宁家里来吃饭来了?
大人小孩的一大堆,看着伊宁都有些头疼,伊宁赶快叫来金风说:“金风今个你们可是要辛苦一些了,将各个院子门都锁好了,这些人没有会功夫的,但是也不能让他们随便的去任何院子,到时候短了什么咱们只能甘认吃亏了,快去。”
金风说:“是,主子属下知道怎么去做。”
伊宁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娘亲这阵势只能去客院了,只要领到了乐福苑不顺走些东西宁儿看这些人是不会罢休的,快让丫头们去准备。”
顾云烟看着在马车里还有没下完的人,就知道今个准备的还是少了,不过看着阵势不像是来走亲戚的,反而是人多势众打架的。
所以赶快吩咐王妈妈道:“王妈妈赶快带这丫鬟们去全将人迎去客院,茶水什么的也不用准备好的,就普通的就成,今个大厨房之前预备的菜式就用,另外再上几道家常的就成。”
王妈妈会意立刻去准备了,金风这时候也将所有的院子全部都布好了人员看管,其他的人就在院子里巡逻,以免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伊正廷已经去迎接了自己的舅舅,结果看着舅舅脸色也不怎么太好,在府里看了几眼就更不太高兴了,伊正廷也没多想是什么原因。
而那个隋氏看见了顾云烟就大声的说道:“这就是廷哥的媳妇吧,啧啧啧还真是漂亮啊,听说昨个连诰命的圣旨都下来了?真是好样的,这不是昨个宴会上最出彩的伊宁么?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漂亮,心思也是个通透的,快让舅奶奶好好的看看。”
伊宁赶快躲开了这个什么舅奶奶的狼爪,伊宁就是不喜欢别人碰触自己,就是觉着厌烦,要是这个人晦气还会传染给自己的,所以伊宁一般都不会主动的和谁有肢体的接触,所以只是躲到了母亲的身后。
顾云烟知道女儿的脾气,为了避免这些人一进来就给自己女儿惹毛了,就马上的说道:“这是舅母吧,这日头也怪大的,还是进了院子再聊吧。”
伊宁看着这个隋氏的眼神很难受,就好比是雷达探测器一样,将人从头到脚的探测个遍,看着一身行头价值几何,每件东西值多少银子,这感觉太难受了,所以伊宁躲在了自己母亲身后藏得更严实了。
顾云烟也很反感这样的眼神,恨不得将人的衣服都除去好好的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所以顾云烟不留痕迹的离着隋氏远点,可是后面隋氏的两个儿媳听说都是隋氏的哥哥的女儿,长得并不出彩,今个这一家子过来是穿的都很简单,衣服都是洗旧了的,不知道是想哭穷还是想做什么?
这么多的人立刻就将客院的厅里赛得慢慢的,小丫鬟们端茶递水的都忙不过来,幸好伊宁当初就预防哪天来的客人多厅里不够大,所以都用屏风给隔开了,正巧这会子将所有的屏风都打开厅里才算是宽敞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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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云今个出去办事了,今天本来想写上一万字的,结果时间不够了,亲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