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泽说:“爷爷竟然没扇他两耳光。”
那话不要脸不说,还是在诅咒老汉早点去死呢!那里是亲儿子说得出口的话。
所以这也是潘舅舅夫妻两个走了的原因吧?没地方住了,所以就走了。
如今村里人对他并不很待见了,从老汉的遭遇,明眼的人也知道潘舅舅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了。
只是苦了老汉,这养一个儿子,打一顿骂一顿解决不了问题,又断不了关系,说老死不相往来吧,人家还经常贴上来,想甩都甩不掉。
陈寒一副很了解老汉的样子说:“你爷爷也是看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不好跟人动粗,不然肯定大耳刮子抽他了。”说完,陈寒又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财产的事儿,你确实是要上点心了,你爷爷毕竟到这个年纪了,老人家又心软,万一哪一天没想开,你这不是将自己的心血拱手让人了嘛?”
卫靖泽说:“不会的,爷爷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他肯定不会亏待我。”
卫靖泽并不是不看重金钱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钱能够做很多事情,特别是能够做很多好事,村里人的生活因为钱而发生了很多改变,而且大部分是好的改变,所以钱本身是没错的,卫靖泽也并不打算做一个看轻金钱的人。说到现在这偌大的家产,可以说都是卫靖泽赚来的,没有他,别说这新房子,就是这村里,还是跟以前一样,过着很穷的日子。
这个爷爷才认回来没多久,可是卫靖泽觉得自己了解他,他是一个讲道理讲原则的人,就算是怜爱孙子孙女,也不会偏心潘舅舅的。
而且就算是老汉犯了糊涂,卫靖泽也相信自己能够守得住。
陈寒本也觉得自己提这个有点不太适宜,见卫靖泽这样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卫靖泽的肩膀,说:“是我想太多了。”
卫靖泽说:“没啥,你也是为我考虑。”
这天晚上,吃过饭之后,卫靖泽搬了啤酒来,跟战友们聊天,主要是聊聊过去的回忆,说说现在的情况,谈谈以后的打算之类的。
能赶着过来参加酒宴的人,都是跟卫靖泽关系好的,大家就算是分隔多年,聊了几句,也能够找回当年热络的感觉来了。
战友们现在都是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家庭情况好一些的,也能够凭着家里关系,谋到一个养家糊口的工作,没什么关系的,便自己做点小生意,或者做司机保安之类的,总之各有各的生活,也各有各的精彩和烦恼。
说来说去,现在混的最好的竟然是卫靖泽,除了这房子,包的水库和山,还有猪圈鸡舍牛棚,都是经济来源。
“真是没想到,当初最没社会经验的排长,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了。”这话绝对是惊讶且意外的语气,没有什么嫉妒的意思。
卫靖泽当初确实是没怎么接触过社会,人很单纯,部队里的人也觉得他是一朵奇葩。
但是作为特殊人才,卫靖泽在部队还是混得不错的,没想到出来之后混的也挺好。
“排长这叫有本事,一般人没法跟他比。”
卫靖泽不好意思地说:“千万别这样说,我这也算是运气好,找到了外公不说,他们这里是个风水宝地,适合发展生态农业,又遇上了很好的合作伙伴,所以别都说是我的功劳。”
“那你可不能这样说,换别人也没你这么厉害的。”
“看排长现在这样,我都想来跟着你混了!哈哈……”
“如果真想来,我这里还真是缺人,现在猪舍就想扩大规模,以后果园也需要人做帮手的。”
“别听他的,他只是那么随口说,哪里舍得放弃他那好工作。不过老战友确实是有些人混的不怎么样的,联系联系的话,可能有人愿意过来干活。”
于是大家又开始说自己知道的一些人的情况,确实是每个人的遭遇都不一样,说者听者都不免有些感叹,这人生起起伏伏,还真没法说得清。
还有人当场给对方打电话的,就是问问近况,顺便说说今晚聚会的事儿,有些号码还能够打通,有些号码却是空号了,这说明又有曾经的同伴消失在了人海,能不能遇到,还要看缘分了。
这一晚,还真是有一些老战友混的不如意,可能能够成为卫靖泽的帮工呢。
一群人聊到半夜,看到孩子们都已经是哈欠连天了,卫靖泽便说:“今天太晚了,都先回去睡觉吧,明天后天还有时间,咱们有啥话接着说!”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看自家孩子困得不行了,也心疼的。
卫靖泽将他们一波一波送到了借住的人家,才回来自己收拾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