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见个面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着继续道:“当然,不是现在。也许会晚一些。”
侯大盛握着电话,悠悠然的道:“您觉得我们现在见面合适吗?我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再次带领着豺狗接受来自于您和您所在的组织,那些特别的条约?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见的好。”
“为什么你就会觉得,你们是失败者呢?说实话,你们能够做到这一步我们已经很意外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轻叹着道:“我们没有想强迫你们接受什么,或者说我们的投资从来都是不具有胁迫性的。你考虑的太多了。”
侯大盛握着电话,笑着道:“是没有胁迫性,但有紧迫性是吗?比如那位中东强人,他之所以会接受是因为当时他身陷囹圄。比如那位上校,他会接受是因为他的行动暴露随时面临身死族灭之祸。所以接受了投资,不是吗?”
“你非要如此理解,我也没有办法。”电话那头的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我们希望的是合作,是双赢的有利局面。说实话,你们现在的情况事实上并不适合投资……”
侯大盛冷声道:“但我们非常适合作为前往必死战场的炮灰打手,是么?!”
电话那头的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才叹气道:“我和你打一个赌吧!现在有小队在追踪你们的行动。你也猜到了他们是谁。如果豺狗能够走脱,我们的投资会另订。如果走不脱,你需要我们的时候。合同就必须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走。如何?!”
“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了。豺狗可以存在,但必须要以我们能够接受的方式存在。”电话那头的,是乌鸦。乌鸦的名字,听过的人不多。或者说听过这位乌鸦名号的人,不多。侯大盛,算是其中的一个。
甚至他们还见过面,虽然侯大盛并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乌鸦愿意见他。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乌鸦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现在他知道了。也明白,从这位乌鸦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意味着什么。
没有任何的利益是轻而易举可以得到的,没有任何人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一方大佬的。而成为像豺狗这样跨国际性的疯狂强大集团,各方面所需要顾及的、需要收拾的首尾会更多。
“我们的看法,在这方面是相同的。”侯大盛缓缓的伸开了腿,轻声道:“我们无意挑战投资人的地位。也无意让自己成为靶子。说实话,我们只是想要平稳的发展。也不会有太大的规模。安置好那些和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然后按照我们的传统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侯大盛的要求,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豺狗沉积下来的,是大量的资源、人脉。无论他们是否愿意,都必然会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这样的庞然大物,如果没有得到一定的控制。那么摧毁就是必须要做的。
事实上侯大盛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他甚至知道投资人在摧毁和控制之间也有一定的摇摆。摧毁,付出的代价略大。而且豺狗已经延续了这么多年,摧毁实在是可惜了些。可控制,豺狗显然也不是能够轻易被控制的。
一旦惹翻了,造成了反噬虽然不至于会致命。伤筋动骨,还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他们现在实际上处于一个非常矛盾的状态。乌鸦给出的这个赌局,实际上也是对豺狗是否值得他们重新修订投资方案的新策略。
如果豺狗能够脱身,那么便说明要清除他们付出的代价会有些大。他们有资格要求重新修订投资协议。但如果豺狗被彻底打没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主体的作战力量都不存在了,自然也就没有了继续投资下去的必要。
后续的那些清理,还是在投资人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的。甚至可以说,那些人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和一个庞大、全面的组织开战,没有足够的支撑这么干是找死。
而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侯大盛也很清楚想要撤离的游离在投资人他们的范围之外是极为困难的事情。除非能成为他的祖国,华夏那样完全强力而自主的存在。否则的话,就避免不了会在各方面承受打击。
即便是现在的华夏,侯大盛也依稀的感觉到华夏面临的很多问题。未必就少了这些人使下的手段。
“合同的修订,再谈。”握着电话,侯大盛轻声道:“我们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再谈合同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