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回到了住所,整个空间一片灰暗也没有开灯,显然覃尧还在医院没有回来。
宁郁想着,一边伸手打开灯换了家居鞋,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慢吞吞的走到了客厅沙发,最后坐下去,支撑了几秒,又慢吞吞的躺了下去。
他真的很累了。
拍了几天的戏,不停的入戏脱戏,今天晚上又走了那么一长段的路,再打起精神和毕骆度过了一个不知所云的晚餐。
他又不是铁打的,一切事情暂时解决了,现在这里一个人没有也不需要维持什么,全然的放松下来以后,他就只觉得身心俱疲。
即使这样宁郁半躺在沙发上的姿势还是挺好看的,慵懒伸展的身躯,仿佛一只静静休息的豹子,只是现在也没有人欣赏罢了。
宁郁本只是想就这样稍微休息一下,恢复一些精神再去洗个澡回床上再睡,谁知道这么一休息就直接睡着了,等再醒过来却是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
微微睁开眼,宁郁这短短的一觉睡的也并不好,一直都在做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梦,以前的,现在的,分不清真实还是梦境,让人莫名烦躁不安,现在醒过来,也只觉得大脑沉重的厉害。
吐出一口积压在胸口的闷气,慢慢的坐起身,被人不知何时盖在身上一条薄毯掉了下去,身上却还残余那毛毯带来的温度,宁郁看了一眼,再一听厨房那里传来的动静,便知道是覃尧已经回来了。
现在,大概又是在给他弄吃的。这段时间以来,宁郁都已经熟悉了。
伸手把毛毯捡起来,宁郁站在原地,手不自觉的攥紧,柔软的毛毯布料在他掌心扭曲变形,宁郁回过神松开手,却是把毛毯往沙发上一扔,沉下眼静静的看着.....
等覃尧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清醒的宁郁坐在沙发上,刚刚自己盖在他身上的毛毯被工整的叠好放在了沙发边缘。
似乎能够想到少年如何沉着一张精致的脸把毛毯展开一点点叠好,覃尧眼里划过明显的笑意,心里因为母亲生病而带来的郁气也淡了许多。
“吃晚饭了吗?”收起多余的心思,覃尧冲那边的宁郁问道。
一脸若无其事看着电视的少年转过头来,皱了皱眉,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翘起一边薄薄的嘴角,轻微的弧度却有些恶劣:“没吃,嘴里长了个水泡。都是吃了你做的东西上火了。”
覃尧被他的话弄的人一愣,紧接着也没有顾得上少年最后着重强调的那句话,走过去就想看少年的嘴巴:“哪里?很痛吗?喷点药吧。”
没有想到自己故意逗弄的话引得覃尧这样的反应,宁郁头往后一退,就躲开了覃尧伸过来要捧住他脸的手,眼里难得的闪过一丝狼狈,只不过这个时候覃尧并未注意道,他道:“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都弄的没吃东西了。这在覃尧【人.妻】看来就已经是很大的事情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当了经纪人的人都会变得有保姆心态,但他自从成为了宁郁的经纪人后,少年不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的事,都成了他想操心的事。
104:【呵呵呵呵呵,啥保姆心态,明明就是满足你这个痴汉的心态,你这个大痴汉!】
宁郁刚说完,覃尧就已经去他的包里翻药了,宁郁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覃尧翻出了一个喷雾,道:“喂,我不要喷那种东西。”
覃尧看着他一脸警惕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宁郁,如果不快点弄好你吃什么都会很疼的。这个很有效,等下你再吃点维生素,明天就会好很多了。”
他无奈又宠溺的口吻看起来就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问题是,我像孩子吗?
宁郁微睁眼睛瞪着他,觉得现在很荒谬。
活了几十年【灵魂年龄】,宁郁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用这样的口吻和自己说话。
不对,毕骆今晚说的话也像是在教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啧,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那小子,真是破坏心情。
宁郁甩掉脑海里出现的今晚的事,对覃尧道:“知道了,我自己来喷。”
张开嘴巴让覃尧帮自己喷,只是想想那个场景,宁郁都觉得特别诡异,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而且看覃尧的架势,如果他不说。他还真的会这么做。
自然而然的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
而覃尧似乎有些可惜,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104:你叹气了吧你叹气了你个不放过一切亲近我家宁郁机会的大痴汉!】
宁郁没在意覃尧脸上细微的表情,拿过喷雾往自己嘴巴喷了喷...一嘴巴药味儿。
宁郁忍住恶心,毕竟他今天都没吃多少东西。
覃尧看着他快速的往口腔里喷了几下,皱着眉把药瓶塞回自己手中,那毫不掩饰的嫌恶表情却比平日里的样子生动多了。
也,可爱多了。
眼镜下的眼睛弯起,覃尧转身把药瓶放好,就去把厨房自己煮好的鲜肉粥拿出来。
刚走到厨房,他就感觉到一股视线,扭头,站在厨房门口宁郁拿着一杯水站着,嘴里似乎还含着一口水忘了吞下去,双颊微鼓,复杂的看着他。
少年这个样子实在是...
覃尧心头猛地一跳,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了。
而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宁郁已经反应过来把水吞了下去,又看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准备回客厅。
而覃尧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喊道:“宁郁,刚喷完你喝水就没用了?!那就要重新喷了!”
只见少年身影僵了一下,然后极其短促的冷哼了一声,也没回答,就迈步回到客厅去了,之后客厅里什么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重新喷一遍。
覃尧喊完了那一句话,自己站在原地好久也没有舀粥,最后就笑了起来。
笑的温柔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