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那些小鱼也已经干了,死得透透的,宋慕雯也没有玩的兴致了,便要回去。
余二猛拉着宋慕雯的手送她回家。
“今天的事儿,不要说出去,知道吗?”
宋慕雯点点头,说出去才是找死呢,特别是她年纪还这么小,根本防不住别人使坏。
余二猛不放心,又道:“连你爸妈都不能说,知道吗?”
宋慕雯道:“知道啦!你这个时候知道怕啦?”
余二猛毫不在意道:“我才没有怕呢,只是怕你惹祸。要是我,人家敢惹我,我不打他个半死才怪,可是你呢,你就不行,人家把你偷偷卖了你就回不来了。”
虽然余二猛的话不好听,但是宋慕雯不得不承认,人家说的很对,自己虽然是内心强大,可是身体很柔弱啊,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你也不要把话说出了。”宋慕雯道。
余二猛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如果他们两个还有点羞耻,我当然不会说出去了。”
宋慕雯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可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余二猛将宋慕雯送回家,自己也回去了,他除了不得已的时候从来不在外面过夜,这说明其实他还是挺恋家的孩子的。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宋慕雯便再也不愿意去那小屋边了,生怕再遇见那种肮脏的事儿。
日子逐渐进入了五六月,天气慢慢地热起来了,而稻田里的稻谷也开始灌浆,再过一段时间,便要收稻谷了。
宋慕雯不关心外面的稻子能够收多少,但是她关心自家的玉米能够收多少,关心自家的鸡下了多少蛋,卖了多少钱,还想着什么时候该培育红苕的芽儿了。
宋慕武这孩子现在在学堂里混得不错,因为当初老师一句你肯定是好学生的话,也因为家里的弟弟妹妹都瞧着,宋慕武读书甚是用功,除了在学校认真之外,回来之后还要把书读几遍,一是为了学习,还有就是为了显摆了。这课本不像后世那样,人手一本,而是要自己去买的,老师也可以帮着买,但是要出钱,很多人家能够让孩子去读书就不错了,还买什么书啊?所以只好不要课本读书,跟着老师学几个字,学习算数罢了,估计家里也没想过要他们考大学之类的。这个时候上大学只是一个途径,许多人没上过大学不一样的过得好好的?其实让孩子读书这个观念并没有深入人心。
宋慕武因为有课本,时常有人找他借,所以他的人缘还不错,只是书已经破破烂烂了,气得宋老太将宋慕武骂了一顿,又用针线将书缝好了,再三叮嘱要好生仔细用书,不能借给别个。
宋慕雯知道了也只能叹息而已,这种事还真是不好评价,损己利人的精神,暂时还没达到那么高的精神境界呢!
今年依旧是下雨少,一直都是干干的,宋老太瞅着天气说幸好没有种别的,也没有养猪,不然这怎么养得活啊,这样的年景。
宋慕雯也是默默跟着宋老太赞同她的话,这农民就是靠天吃饭的,要是老天爷不给你这口饭吃,那也没办法,只能忍着呗!
因为稻子灌浆,要出颗粒饱满的稻子,需要阳光充足,可是田里的水也不能少了,所以像宋大刚宋家兄弟这样的负责田间的活儿的汉子们就常常要去田里看水,这一个村的田又不是自家那几块,每一个缺口每一个水渠都要看,水够了就要堵上缺口,水不够了就要打开缺口。
这水渠还不如以后那么便利,现在的水渠都是农民在战后自发组织起来挖的,许多田还享受不到这里来的水,只能靠着先从别的田进了水,然后过到这边田里来,可是种田的事儿哪有那么简单呢?比如说我刚施了肥,你却把我的田缺口打开了,岂不是把我的肥料都抢去了吗?还有就是我的水够了,你又要从我这儿过水,我这水太多了,稻子泡烂了找谁?所以其中的纠纷还是很多的。
宋大刚这样的小领导带着一群人负责一个地方的稻田,他们要常常过去巡视,这段时间水很重要,所以常常要有人负责开缺口堵缺口。宋大刚就告诉大家,哪块田什么时候进水,哪块田大概什么时候水够了,要把缺口堵上,不然稻子吃水太多根泡坏了就长布饱满,就是秕谷子。各片区之间也有小领导互相协调,反正是同村的,时常坐在一起吃饭侃大山,所以你让让我我帮帮你也就成了,双赢,可是遇上和别的村的撞到了一起,恰好对方又是个不讲道理的,麻烦就来了。
这就是村与村只见的交流了,要村长这一个级别的人出面交涉。因此各村的村长都不是什么善茬,对内要能服众,对外要横的起来,不能吃亏,不然村里的人是不服气你的。宋家屋的村长对内也算和气,爱一只手撑着腰就开始说话,长得不胖,偏给人说成一个茶壶,但是这人别看笑眯眯地,其实颇有些手段,不然宋家屋几十户人家也管不下来。
对于宋慕雯这样的小孩来说,村长爷爷是和蔼可亲的,笑眯眯地,人可好了,可是对于外村来说就不一定了。
这一天吃饭的时候,田间的男劳力都没有回来,大家议论纷纷,都猜到肯定是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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