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结拜终于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了。沈娴把写好的金兰谱摆在桌案上,转着匕首一边对自己的手心来回比划找位置,一边默默地想。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来打扰,比如某个姓甘名宁字兴霸的汉子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妄图打断结拜仪式,只是为了告诉沈娴“汉中出事了!张公祺叛乱了!”这一毫无新鲜感的消息。然并卵,沈娴毫不留情地把甘宁踢到一边,并且严肃地告诉他:“甘兴霸,这次谁再敢打扰我跟兄长大人结拜,我就切了谁。”
沈娴握着刀,她嘴上说着,目光还不断地往甘宁身|下瞄。
甘宁觉得下|身一凉,他愤怒地瞪了沈娴一眼,以螃蟹爬行的姿势双手捂裆挪到了墙角,浑身阴暗地蹲着去画圈圈了。
见甘宁老实了,沈娴心满意足地对孙策微笑。
孙策看着沈娴貌似纯良的笑容,忽然也觉得自己某个难以言喻的部位……好像有点危险。
忍着疼痛,沈娴心中哭号面上淡定地在手心里划下一刀,把血滴入酒杯中。
明明看孙策割腕的时候那么轻松!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还以为根本不疼呢!骗子!
喝完了酒,两人持香跪下对天地说誓言,在说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时候,沈娴忽然脑子一抽,想起了孙策貌似死的有点早这件事情。
然后沈娴一个秃噜,话说差了,“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少了一个“同年”。
孙策又不耳背,立马就听出来了,他转头奇怪地看向沈娴:“贤弟,你少说两个字。”
“哎呀兄长大人差不多啦。”沈娴妄图糊弄过去。
“怎么会一样!”孙策此时异常机智,绝对不让沈娴拉低自己的智商:“你快重新说一遍,这个不算数的!”
“不,兄长你听我说!”沈娴马力全开使劲儿忽悠孙策:“你看啊,假如某天你被人害死了……好吧是我被人害死了,我绝对不希望你立即自尽过来陪我,而是赶紧给我报仇啊!那我们要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这不是太冤枉了吗?”
孙策觉得沈娴的说法好像也挺有道理的,而且他还完全无法反驳。这时缩在一边画圈圈的甘宁阴沉沉地说道:“得了吧伯符兄,你听她胡诌,说到底她就是不想跟你一条心——”
“胡说八道!”面对甘宁的质问和孙策逐渐变得受伤的目光,沈娴立马拍案而起:“妈的,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死就死,谁怕谁!”
沈娴说完一口气饮尽了桌案上那杯充满血腥味道的酒,她目光坚定地对孙策说道:“兄长你放心,如果将来有人要害你,天涯海角我都会赶过去救你的!”
去他的许贡家刺客!敢动我哥!让你知道长歌粑粑的厉害!
孙策哭笑不得地看着忽然燃起来的沈娴,他轻轻拍了拍沈娴的头:“得了吧,你最小,怎么说也是我护着你……嗯公瑾也会护着你的。”
得了俩哥的沈娴总算开心一些,想起刘焉算计她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糟心了。可沈娴还是觉得自己得去寻摸一个谋士回来帮忙出谋划策充值智商,而且一定要是她自己的谋士,不可以是益州的谋士,或者刘焉的谋士。
想来想去,沈娴忽然发现此时她军中就藏着一个前途无量的谋士啊!而且他还背负着沈娴的救命之恩没回报呢,这是绝好的机会,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万一将来荀攸被曹老板挖走了沈娴不是得哭死,要知道曹老板的营地就在旁边,他要是一时兴起跑来找文台兄聊天,结果碰上了出门散心的荀攸,然后天雷勾地火,俩人看对眼……
越想越糟心,绝对要把这种恐怖的可能性扼杀在萌芽状态!于是沈娴当机立断,蹦起来就要跑去找荀攸。
跑到门口的时候沈娴被甘宁抓住了,甘宁认真地看着她:“公子你不能走,结拜也结拜完了,现在你必须得跟我回去处理张公祺叛变的事情!”
沈娴不耐烦地说道:“兴霸你怕什么啦,那是假的是父亲的阴谋!你现在只管安排士兵们收拾好,准备明早启程拔营回汉中就好了!”
“啥啥啥?”甘宁被沈娴一句话炸得傻眼了:“怎么回事?那可是成都急报,盖着你爹益州牧刘大人的私章,怎么可能是假的?”